刚过正午,韦小宝带着换上宫女衣服的方怡、沐剑屏两女向宫门口匆匆走去。沐剑屏道:“师姐你就别胡思乱想了,任大哥不会怪你的。”
方怡色黯然,“他自然不会怪我,因为他从来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我也不配他怪。”
韦小宝嘿嘿笑道:“这话说的对,任大哥年少才高,**多情,与我们这等人自然不同。唉呀,听说他身边的美女,多如牛毛,一个个美得如同月下嫦娥,怎么会在乎你们的感受?这次若不是我,你们那个什么师兄、师叔早就完了。”
沐剑屏哼道:“才不是呢,你若是这么背后说任大哥的坏话,我再也不理你了,还会告诉他。”
韦小宝听的一激灵,连连赔笑,“算我刚才什么也没说,不过你既然说任大哥没有气你们,为什么提前走了?怎么也要多说会儿话,等你们走后再走吧?”
沐剑屏道:“那是……那是……”
“嘿嘿,那是什么?说不出来了吧?”
“唉呀,师姐你想什么呢,你说任大哥为什么先走呀?”
“我怎么知道?”忽然轻轻“啊”的一声。韦小宝低声问道:“怎么?”
方怡道:“没什么,我掉了根银钗子。”
沐剑屏道:“啊,是了,我解开你头发时,将你那根银钗放在桌上,梳好发髻,却忘记给你插回头上。真糟糕,那是刘师哥给你的,是不是?”
韦小宝道:“时辰也不早了,太后派的人已经等在那里了,咱们赶快去吧,要不然那老婊#子怪罪下来,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方怡不知怎么想起任天行适才对自己的冷淡,心中一阵气苦,转身就要回去取那只钗,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如此不理智。
沐剑屏惊道:“师姐你干什么去?”
方怡道:“你们先走,不必管我!”
正在这时三人耳边传来声音:“方姑娘,你的钗我替你去拿,刚刚的事我向你道歉,快走吧……”
三人同时一惊,四下看看哪里有别人。沐剑屏惊喜道:“是任大哥,原来他一直跟在我们周围,是想保护我们。”方怡被任天行的话感动的眼圈一红,险些掉下泪来,她想叫任天行别去拿那只钗了,却又怕惊动侍卫。
表情最丰富的就属韦小宝了,这任天行既然能听到方怡说钗不见了,那么刚才自己那一番话,自然也落在他的耳中。此时他的表情就好像,一只鸭子被人掐住了脖子,又红又紫。
沐剑屏道:“桂公公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呀?”
方怡冷哼一声:“他刚刚那般说人坏话,自然难受的很。”
沐剑屏听后顿时“噗哧”一笑,“所以叫‘举头三尺有明’嘛!”
韦小宝无奈领着两人继续向前走,心说明个屁,这小白脸这般爱偷听人说话,早晚耳朵长疮,什么也听不到。
任天行倒不是非要这般做,只是他做事向来有始有终,既然做了好人,便要做到底。他快步回到小宝住处,绕到屋后听了良久,确知屋子内外无人,这才推开窗子,翻身进入。其时日当正午,阳光映照下桌上果然放着一根银钗。这银钗手工甚粗,最多值得一二钱银子,他随手拿起,暗暗摇头,“刘一舟这家伙真是好命,送这等寒碜的礼物给方姑娘,仍可让她死心塌地,可见缘分一说,果有其事。”
忽听一阵脚步声,任天行倾听下得知对方不会武功,便将银钗收在怀中,立在原地。房门一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贼溜溜的钻了进来,她衣着华贵,眉目灵动间颇有英气,刚关上房门就大喊:“小桂子你在吗?竟敢骗我,本公主要打得你跪地求饶……你……你这小太监好大胆子,见了本公主竟然不跪?”
任天行听她自称‘公主’便知道定然是东珠的女儿,他淡淡笑道:“原来是公主殿下,我并不是太监,自然也不会给你下跪,相反你倒是应该给我下跪。”任天行说的是实情,毕竟他是公主母亲的师父。
“什么!你是什么人?竟敢如此猖狂敢叫公主下跪?是不是小桂子说的‘反贼’?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口出狂言,赶快给我跪下,求我责打。”
任天行哈哈笑道:“原来这皇宫中真只养‘公猪’,告诉你,我这么大还从没跪过鞑子,既然你这么想让人跪,你今天便跪下吧!”
公主一听顿时摆开架势,“你……你干什么,竟敢对公主动手?”
任天行嗤笑一声,如一阵风飘过,这公主顿时瘫软在地,脸色憋的通红,想笑又笑不出来,只得满地打滚。却是任天行连点她笑穴、哑穴、痒穴。不到几个呼吸,这公主连滚带爬来到任天行脚下,连连磕头,满脸的兴奋哀求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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