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我太过执着于得失,总以为连死也不会说‘败’这个字,可如今……呵呵,原来也不过如此啊。”
任天行也缓缓站起身,笑着说:“但我依旧认为是我败了,我知道你若是强劈那一剑,或许你会重伤,但我一定会死!”
郭嵩阳嘿嘿笑着,摆了摆手,“若是这样我怕是终生不能用剑了,那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再说,我可不想失去你这个好兄弟。”
任天行不再说谁胜谁败,他问道:“郭兄有什么打算?”
郭嵩阳拍了拍燕南天的肩膀,“今天这一战我感悟良多,想找一个地方静养,一者,消化战斗的感悟,二者,修复身体的伤势,三者,教导天儿剑法。”
任天行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像他们这样的人,只能以强者的面目出现,否则仇家就会赶来报复。郭嵩阳的三个理由都正确,但最重要的理由他没有说。任天行看着燕南天为难的表情,想了想说:“南天与大哥在一起我也十分放心,只是如今看来怕是没有时间教他内功、轻功了。”
燕南天感激的看了任天行一眼,他很想与师父一起走,不是要他传授武功,而是想照顾他一段时间,毕竟看起来师父的伤势很重。可他毕竟刚刚加入青帮,还没有替帮会做事就要离去,这也很让他苦恼。任天行这么说,显然是帮他化解尴尬。
郭嵩阳笑着说:“你现在就算要教他,我也不会同意。我这路剑法最重要的是体会剑势,是在一次重伤之下,内力全失的情况创出的。”
任天行心中一震,恍然道:“原来如此,郭兄的剑法是破而后立的剑法。所以才能打破一切桎梏,在任何危机下都可以逆转形势。”
郭嵩阳一怔,钦佩道:“不错,任兄弟果然不愧是‘天机公子。’我这门剑法没有桎梏,生死由心,一力降十会,百万军中可取上将首级。若要破去,只能以霸道的内功,摧枯拉朽的将我击败,刚刚任兄弟就是这样做的。唉,一直以为我嵩山派的‘寒冰真气’是当世功,不想今日竟在内功上输了一筹。”
任天行摇头说:“这也怪不得郭兄,我在昆仑山曾有过一段遇,服食了千年冰蚕,平白增加了数十年功力,并打通身上玄关,使得龙虎交汇。否则我就是从娘胎中修炼内功,也绝不是大哥的对手。”
郭嵩阳一愣,既惊又佩的说:“任兄弟的遇真是让人称羡,只是这本是你的隐秘,又何必说出来?”
任天行笑了,“若是我连这都对大哥隐瞒,那还是兄弟吗?如此看来,‘嵩阳铁剑’若配上雄浑霸道的真气,必能无敌天下。”
郭嵩阳心中一暖,点头说:“虽不能无敌天下,却足以傲视武林。还好天儿要练成这剑法还要等上几年,我定要尽力为他寻到这样的内功心法。”
任天行说:“有大哥这样的师父是南天的福气,我也会帮着留意的。”他看了看天色,“时辰已经不早,我要回去了。”
郭嵩阳心中涌起不舍,“我知道你还在为那件事担心,只可惜我的伤势没有痊愈,去了只会拖累你。也罢,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祝你一路顺风。”
燕南天也抱拳道:“祝帮主,马到功成!”
任天行对二人抱了抱拳,洒然一笑,转身大步走出林中。刚开始他还走得很慢,渐渐的加快脚步,到了后来如同风驰电掣。苍白的脸色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奕奕采。身上三处青紫色伤痕,也随着九阳真气的运转,消失殆尽……
黄山为三山五岳中三山之一,徐霞客曾两次游黄山,赞叹说:薄海内外,无如徽之黄山。登黄山,天下无山,观止矣!后人引申为“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黄山千峰竞秀,万壑峥嵘。有名可指的就有七十二山峰,拔地极天,气势磅礴,雄姿灵秀。
黄山原名“黟山”,因山峰和岩石遥望青黑而得名。因传说轩辕黄帝曾在此采药炼丹、得道成仙,唐玄宗于是在天宝六年改“黟山”为“黄山”。
任天行与双儿骑着一黑一白的骏马,奔驰在狭窄的山道。抱月麒麟兽是马中之王,双儿的白马虽是千里良驹,但也只能在后面吃灰。任天行渐渐放慢速度,笑着对跟上来的双儿道:“咱们下来走走吧。”
双儿早已跟的有些疲了,她笑着点头,“是,相公。”
他们翻身下马,任天行走到双儿身边,替她整理散乱的头发,“这两天咱们马不停蹄,真是苦了你了。”
双儿害羞的低头,口中喃喃说:“双儿能陪相公出来,不觉得辛苦。相公,这里的景色真美呀,我好想多看一会儿。”
任天行环视四周,只见迎客松枝干有劲,虽然饱经风霜,却仍然郁郁葱葱,充满生机。怪石颗颗伫立,有的像一位仙女,手抚一架古琴正在弹奏一首首优美的曲子,还有像金鸡叫天都、狮子抢球、猴子观海,等等,真是百趣横生,回味无穷。天上的云也变化莫测,有时白得像一匹锦缎,有时像一条龙似的,在天空中腾云驾雾,好像在与同伴们嬉戏。他心有触动,徐徐吟道:“杖黎得得入云看,中有幽篁下有兰。百道飞泉鸣玉佩,千寻石柱架琼峦。隔林幢影招青鸟,出洞箫声送彩鸾。地位清高人罕至,好收风景入琴弹……双儿,此地的美景甚多,有松、怪石、云海、温泉四绝,只可惜咱们还要赶路,下次我定带你重游此地,一饱眼福。”
双儿低眉娇声道:“多谢相公,我也只是说说,没想到……双儿好欢喜。”任天行见双儿的样子娇羞可爱,忍不住想逗逗她,刚要开口,忽听远处有人大叫道:“李姑娘,我看你还是别跑了,将手中的东西交出来,我们扰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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