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持续了多久连任天行自己也不知道,他感到身子重新凝聚,只是很轻,几失重量,眼前的一切却渐渐清晰起来。他发觉自己身处一个特的地方,一面光明耀眼,一面黑暗深沉,而他则处于黑暗和光明之间,身体若无形质,缥缈不定,既不能归于黑暗,也无法融入光明,唯有在光与暗的交界处悠然穿行。
他抬眼望去,但见天上星辰密布,颗颗闪亮,似沿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规律在终而复始的运转。
任天行不懂天文自然也说不出其中的种种星座,他只感觉漫天的星星虽多,但都围绕这极北的三个区域移动。
朦胧中听得有人在断断续续的呼喊,“相公,你快醒醒……”声音似乎充满着担忧与哀伤。
任天行心中一动,“是双儿在叫我?”一念到此,忽见天上一颗流星急速划过,带着火一般的尾巴,向自己冲来!
任天行大叫一声,眼前微微朦胧又迅速清晰,却是双儿娇俏的脸庞。她脸上的泪珠还在滑落,见到任天行醒来立刻惊喜道:“相公,你真的醒了!”那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让人看得心疼不已。
任天行只感觉浑身无力,他勉强伸手抹去双儿的眼泪,笑道:“傻丫头,你哭什么,我不是还没死呢吗?”
双儿急忙将任天行的嘴捂住,含泪说:“相公以后不许说死字。”
任天行心中感动,点头说:“好,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此时的天已经见亮,任天行打量周围,方知自己身处一破旧的庙宇中,四面的墙壁灰白一片,依稀能看出被人打扫的痕迹。面前不远有着一堆篝火,篝火上架着一个破旧的砂锅,里面熬着稀粥。
任天行淹了下口水,笑着说:“真不知这一觉睡了多久?我还真是有些饿了。”
双儿连忙起身,给任天行用碗盛了稀粥,任天行感觉温度尚可,便咕噜噜的喝起来。
双儿看到任天行的样子,有些酸楚说:“是双儿不好,让相公喝这个。”
任天行一边喝一边说:“有东西吃已经很不错了,咱们怎么到了这里?”
双儿说:“那日相公倒地昏迷,李琦姐姐看过之后,急忙解开我的穴道,带我们离开那里。我们一路向北,专挑僻静小路行走,奔了两日发现了这里的破庙,便暂时栖身下来。”
任天行赞许的点了点头,“我没有看错她,她的确是个聪明的姑娘。若我们还留在原地,此时怕已经遭人毒手了。对了,李姑娘呢?”
双儿撅着嘴说:“李琦姐姐每天都要帮相公采药,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我……我没用的很,什么也不会,只能干看着。”
任天行笑了,“每个人岂能都一样?你自有你的好处,莫要妄自菲薄。不过没想到,我竟然昏迷了五天,也真是苦了你们了。”
“能为任大哥做些事,是小妹的福分,旁人是求不来的。”门一开,李琦笑着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中提着个箩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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