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她的秘书1d把部门的预算递给她，说小四认为她们部门的预算超出了预期，怎么都不敢签名通过。

未艾知道她是因为上午的事还在生气，头脑马上涌出一股气愤，这女人，真的不知道她是怎样坐上这个位置，不过有一点很肯定，她是一个没有修养，没有学识的女人。除了男人让她运筹帷幄之外，未艾真的看不出她还有哪种本事，她的客户，一百个人之中，起码有九十九个半都是男人。

有时候她明明在和客户，还要打电话要未艾过去陪客，刚开始的时候，因为尊重她是公司的元老前辈，对她客客气气，还叫她一声小四姐，可是她老是针对她，总是做一些事说一些话把方未艾气得半死。

总之一句话，这个女人就看不得别人比她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脸色难看地把文件夹扔在小四的办公桌上，说：“为什么不签名？我记得你部门的预算比我的高许多。”

小四冷笑，声调很高昂：“明知故问。”

“小姐，这是办公室，不是酒吧，更不青楼，请你不要把个人情绪带动你的工作，更不要老是因为男人对我生气。”她也对她冷笑：“我和你只是平起平坐，工作上的事我们可以尽量配合，但是你在男人那里受到挫折不应该拿我出气；你年纪比我大，看事情应该比我透彻，可怎么做事情总是幼稚得像中学生？”

“我不管，以前我是故意破坏你的好事，可是在工作上我总是让着你，所以这次，你不能坏我好事，这个男人我喜欢，这些年，我好不容易遇上喜欢的男人，绝不轻易放手。”小四用蛮横的语气说：“所以你今晚不能和他吃饭。”

方未艾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说：“这文件随你签不签，我的事也不容你插手，我喜欢怎样就怎样。”说完，才不管她是什么反应，直接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制聚餐

晚餐忒是愉快。

前提是正常女人和这个男人交往的话。换成方未艾就大有问题了，首先，她一直觉得现在的男人都是自大不已，再也不懂得如何体贴女性，更何况是现代女性；其次，她还不懂得怎样和男人像正常人那样相处，在她的眼中，只有上司，朋友，却没有男女之分；最后，她担心自己还是对女人产生幻想，于是有了愧疚之心。

未艾吃了份牛排，还吃完了自己份的龙虾，这让王鹭川目瞪口呆，这个年头，还有这样不怕身材变形，随心所欲地满足自己胃口的女人。

接着他的眼中露出了淡淡的欣喜，总公司派他回来的时候，他还满腹不满，来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如果是上海或者北京，他还能勉强接受，于是一回来看见两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下属，方未艾还一脸的冷傲，让他忍不住言出讽刺。

可是，看来，这个女人，对，很对他的胃口，一个毫不造作，落落大方的女人，已经鲜少见了。

实际上王鹭川这个人挺健谈的，他们谈完公事之后，开始谈股价，谈市场，谈次货风暴雷曼兄弟。

结账的时候，方未艾正要掏出钱包，他眼疾手快地将信用卡递了过去。

“喂喂，谁让你付帐了？”她叫道。

“你是我的下属，当然应该我请。”

“说好了今天我请客的，服务员，麻烦你拿我的卡。”

他按住了我的手：“以后只要我们在一起吃饭，永远是我付钱。1et’s ke t ru1e, c1er?”

方未艾张大口要反驳，被他用目光制止。

“你总要给机会我讨好我的老板吧？”她说，心底暗暗欢喜，这样的气氛她很喜欢，这个男子和她有共同话题，说话也让她舒服，并不像首次见面那样咄咄逼人，他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气味，并不让她反感，相反，她闻起来感觉很舒服很熟悉，仿佛已经闻惯了一样。

结束晚餐后，他们没有去酒吧，实际上，去酒吧只是气小四的一个借口而已，小秋在她家里，虽然是有钟点工人做饭给她吃，可是她最好准时回家陪女儿，做一个称职的干妈。

王鹭川也没有勉强，只是体贴地送她回去，到了她家楼下，还打开车门，到她的这边为她打开车门，让她下车。

方未艾有点感动，这个年头，能为女人开车门的女人已经像恐龙那样绝种了。

“有电梯吗？”他问。

“没有，这楼不高，只能走楼梯。”方未艾摇头。

“那你住几楼？”

“七楼，顶楼。”方未艾回答：“我喜欢清静，所以就搬得那么高，不过也有好处，就是可以免费减肥。”

王鹭川微笑：“你不用减肥，不然也不会吃得那样嚣张。”

“可是女孩子都嚷着要减肥，如果我不这样的话，就不像女孩子了。”方未艾笑了笑，一阵风吹了过来，她的前额贴着几条长发，遮住了眼睛，她正要拂了去，王鹭川已经伸手把她理到一边。

“我送你上楼，现在太晚了，不安全。”他说。

方未艾笑，“你不用担心，我学过空手道，一般男人还不是我的对手。”

“我要把你送回到家，我才放心。”他坚持道。

“你的绅士风度不用这样来证明，相信我，我不是其她女人，不会为了莫明的声响吓得全身颤抖。”方未艾继续笑。

“你和我一起吃饭，我当然要确保你的安全，不然你突然失踪了，我是第一个嫌疑犯。”他还是温和地坚持着，眼有着不可置疑的坚定。

不知道为什么，方未艾的脸突然间热了起来，她就这样，突然地，不敢看他的脸，似乎看一眼，心会从胸中跳出来。

最后她答应了，走上楼的时候，他们并排走着，他轻微的呼吸声响在她耳畔，她有种莫名的燥动，于是只好无话找话。

“累不累？”

“相信我，我是经常运动的人。”他浅笑，似乎感觉到方未艾的不安。

方未艾恰好这时扭转头，被他的美色刺激，脚步叉了一下，她差点畔倒，幸好王鹭川适时扶了她一下，她有一秒钟的时间在他的怀里，他关心地问：“有没有事？”

她一恍，急忙道谢。

“我走路从来不看地面。”她有点不好意思。

“相反，我走路总是看着地面，没关系，我帮着你看地面。”他面色从容地说：“不过，你要牵着我的手才行。”

说完，他顺理成章地握着方未艾的手，她感觉自己的手心在暗暗出汗。

方未艾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冷血的女人，即使是夏天，她一个人睡觉的时候也能感觉自己身体的冰凉。尽管和心仪的男子接吻，她也能冷静地看着对方的表情直到结束。

她从来没有和男人做过爱，所以从来不知道男人做嗳的时候表情是怎样的，她也不能想像，一旦和男人做嗳，她还能不能冷静如昔。

这是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一个三十岁的女人，竟然还是一个c女，不是她是乖女孩，只是没有机会，没有机会和女人做嗳，更没有机会和男人做嗳。

有好几次，她和男同事快要发展成性关系伴侣的时候，都是被小四破坏了，没有可惜，只是有点羞愧，她的c女生涯不知道何时结束。

七层楼的高度，就像七十层，方未艾真的感觉走了许久，就像十九层地狱，拍恐怖片那样，用时间来折磨观众的心脏。

-人小鬼大

“谢谢你送我回来。”在门口，未艾礼貌地说，一边有钥匙扭了一下，门无声地开了。

“你不请我进去喝杯咖啡？还是不方便？”王鹭川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

“太晚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惹人闲话。”她拒绝，这个是她的上司，刚才那种气氛已经很不要得了，男女关系一旦发展下去，只会发展成你死我亡的结局，她知道自己为这个英俊的男人心动，但是男人和毒药一样，是绝对不能试的。

王鹭川眼专注而热切地看着她，方未艾一个不愣被他搂在怀里，她马上冷静地推了推：“放开我。”

他反而搂得更紧，不让她动，并且忽然开始吻她。从额头吻起，一寸一寸地来，故意避开嘴，从耳垂一直到吻到胸口，吻到她满面绯红，再回来，凝视她的脸。

他的嘴唇冰凉，气息温暖而芬芳，方未艾迷惑地看着他。他松开手，捧着她的脸，用力地吻，好像连她的灵魂也要吻到。

方未艾此时还在想，她竟然和自己的上司玩上了，真是剧情化。

“娘亲，你们怎么在门口玩亲亲，不如进来屋里，我煮咖啡给这位哥哥喝。”小秋冷静地看着他们缠绵的亲吻，然后问道，一点也没有打扰到别人的悔意。

反而是王鹭川有点尴尬，不过他是个成熟男性，色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打量着这个穿着粉红色睡衣的小女孩，很漂亮，很可爱，让人一看忍不住喜欢。

“你叫她娘亲？你是她女儿？”他忍不住跟她说话。

小秋点点头：“请进来，娘亲，你怎么不请客人进来，太没有礼貌。”这语气，仿佛她是妈妈，方未艾是一个约会到深夜回来的不听话的女儿。

方未艾无奈地笑，他咋舌，跟着她们进了屋子。

小秋果然走进厨房煮咖啡。

他坐在那，有点手足不安，那感觉就像在见岳母，不过是真正的岳母还好，可是

“她是你女儿？”他轻声问。

方未艾未置可否地点点头，房子很小，即使很轻声，小秋也会听到她们说话，可是她不想对陌生人说关于小秋的身世，反正她确实是当小秋是她的亲生女儿。

“你是单亲妈妈？”他又问。

“你介意我娘亲有女儿？”这时小秋出来了，端着一杯咖啡，那表情像个审视女婿的母亲。

“当然不。”他连忙否认，他只是有点好，这个叫方未艾的女人怎么生出这样精致的小人儿，让人羡慕。“我喜欢你娘亲，希望你不介意我跟她交往。”

这样明摆着是示爱，方未艾假装听不见。

“我也喜欢你，你可以跟她交往，不过这个过程我也会参与，希望你不要介意。”小秋像个小大人一样跟他谈判。

“荣幸之至。”他谦虚地说，把她当成一个成熟女性一般尊重。

方未艾想，这个真真是一个好男人，体贴，尊重女性，可爱，怪不得小四那样趋之若鸾，换了是心脏坚硬如冰的她，也忍不住为之融化。

“你在是在哪里毕业？”小秋查问他的身世：“目前有没有女朋友或者妻子？我娘亲不能当第三者。”

“我是芝大经济系毕业的，我目前单身，并且发誓绝不会欺骗未艾。”他回答得很虔诚，方未艾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们两人同时看了她一眼，带着责怪的眼，她急忙收起笑容，回房间换衣服，准备卸装洗澡做美容。

小秋点点头，“芝大经济系是全世界最好的。”

“也不算最好。麻省和哈佛都不错。耶鲁和普林斯顿也可以。”

“英国不是还有个伦敦经济学院。”小秋也说。

王鹭川诧异了，这小孩，怎么这样博学，方未艾有能力教出这样的小孩？他忍不住问：“是谁告诉你这些的？你娘亲吗？”

小秋摇头：“我自小不跟娘亲生活，只是最近爹爹要结婚了，我才回来的。我所知道的，也只不过从网上从书本看的。”

“你爹爹要结婚了？你娘亲有伤心吗？”王鹭川打探，他以为小秋的爹爹也就是方未艾的前夫，却不知道他们三人毫无关系。

“娘亲是很生气，她以为爹爹不要我。”小秋回答，丝毫不知道大人那点自私的心理。

王鹭川暗暗松了一口气，她的心和身体都是单身，他没有出现得太迟，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认识女子无数，女友无数，而这次，只是一面，就这样动了心，毫无理由，毫无预兆。

他看了看腕表，喝完了咖啡，然后站了起来，“很晚了，我要回去，谢谢你的咖啡，很不错。”

“欢迎你下次再来。”她伸出小小的手，他轻轻地握了握。

“如果我请你吃饭，你会赏面吗？”他小心翼翼地说，生怕小小可人儿会拒绝他。

她侧了侧头，这时，才出现这年龄应该有的稚气，说道：“这个要问娘亲，娘亲不会同意我跟陌生男人出去的。”

他哑然失笑，点头：“那我要经过你的娘亲同意，再向你约会。”

她矜持地点头，把他送到门口，向他挥手道别。

方未艾出来的时候，小秋还没有睡觉，她坐在沙发上，好像在等待她的解释。

方未艾摇了摇头，充满歉意地说：“今晚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带男人回来，其实这个是我的上司，不是我的男朋友。”

“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有意思。”小秋说。

“我也看得出来，可是我不会接受他。”

“为什么？除了爹爹，他算是长得不错。”在小秋的心目中，她的干爹谭小春是这个世界最英俊的最有魅力的男人，其他的，纵然是最好的，也只能排第二。

“有你就够了。”她敷衍地说。

“妈咪说，你需要一个男人，你看你的皮肤，黯淡无光，即使做多少次美容也没用。”小秋冷静地分析。

未艾咋舌，问道：“这些都是苏微白告诉你的？”

“不，女性杂志有美容知识，一个女人，如果有男人的滋润，比做一百次美容有效。”她的表情很庄重，似乎要努力说服她。

方未艾小心地问道：“你知道什么是滋润不？”

小秋摇摇头，然后谦虚地请教她：“什么是滋润？”

呃，方未艾结舌，不知道如何作答，她还没有适应和这个小人精说话，有时候看起来她很懂事，可是有很多事情她还不了解，于是追问未艾，结果让未艾十分脸红。

“呀，我忘记了洗头。”于是逃回盎洗间，重新洗了一遍头发，心中搜刮了所有的合适的词，准备解释给她听，出来的时候，小秋已经在自己的床上甜蜜地睡着了。

未艾抚摸着她熟睡的脸，温柔地笑了，也只有这时，小秋才像个七岁的女孩。

-热情过度

方未艾终于知道了王鹭川的身世，之前他来得太突然，再加上小秋吸引了她全部吸引力，可是现在，他声明要追她，她当然要查清楚他的资料，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王鹭川，年龄二十九岁，芝大经济系毕业，同时是建筑系，获双学士毕业，父亲是本集团的股东，通晓英，德，法语，能应付一般日语，前任女友是环球小姐，刚分开不久，据说他的恋情从来不会超过一个月。

资料不多，不过已经足够让方未艾了解他是怎样一个人，富家公子，高学历，喜欢猎艳，如此而已。

她嘴角轻牵，这些都不足以让她受到伤害，尽管昨晚那个吻让她回味无穷；能让接吻做到如此出色，恐怕实验不少了，所以她适合及早抽身。

方未艾拿起杯子到茶水间冲咖啡，小四容光焕发地进来，看见未艾，脸色一愣，然后噙着笑意也跟着冲了杯咖啡。

两个人谁也不愿意先出去，似乎先出去那个人就是认了输，于是沉默着喝咖啡。

咖啡喝了一半的时候，方未艾就出去了。

认输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