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盯着越鸣砚看了很久,方才说:“那你运气真的很好。好的有些吓人了。”
越鸣砚笑了笑,那少女瞧着越鸣砚的笑,竟是从他的笑中看不出半点有用的信息。她有些不甘心,又对对越鸣砚说:“我叫阿晚。”
越鸣砚温声道:“阿晚姑娘。”
阿晚说:“叫姑娘多生疏,叫我阿晚就好。对了,剑主他们到了蜃楼肯定是要去见主人的,届时无事,我带你去逛珠海可好?我见你在客栈里拿着的是乌珠,乌珠虽然稀有,但远没有东珠色泽妍丽,我带你去寻珠吧!”
越鸣砚见着这姑娘无端热情,却也仍是那副表情。
他淡淡的笑着,那双黑而深的眼睛在镜片后,瞧着阿晚安静又平常,却无端让阿晚觉得有些怕。可她又为什么要怕一个毫无根基的、尚且未成气候的剑修呢?更何况,她也没有做什么会得罪秦湛的事。
阿晚这么想着,面上便也不动声色。
唯越鸣砚慢慢说道:“阿晚姑娘,你在我这里,是得不到任何你想要的消息的。”
阿晚一怔,硬着说:“我什么也想探听,只想带着你去采珠。”
越鸣砚看了前方的秦湛一眼,轻声道:“阿晚姑娘,有关师尊种种,我是不会说的。无论蜃楼想借燕白剑做什么,我都不会站在师尊的对面。”
阿晚抿直了嘴角,她盯着越鸣砚,复又笑道:“你这人真有趣,你真的没有别的名字?”
越鸣砚笑了,他说:“我只是运气好。”
运气很好的越鸣砚行至立于船头的秦湛身边,对她行了一礼。秦湛偏头看向了他,说了句:“蜃楼以隐秘而著称,四境对蜃楼一无所知,而蜃楼皆知四境。你与那姑娘相处,得多加份小心。”
越鸣砚倒是没说阿晚被他直接刺出了目的,反而仍谢过了秦湛的关心,应允道:“弟子明白了。”
秦湛十分满意,又说:“蜃楼诡谲,入了蜃楼你莫要离我或一剑太远,这地方我从未去过,也不知等着的是宴是兵。”秦湛想了想,说:“若是兵,你正好拿来练手。”
越鸣砚听见这话,心里忍不住想,秦湛真是太特别了。哪有师父会说拿危险来练手的?
可想想,这却才是秦湛。她的眼里似乎没有危险,因为她从一开始就决定要护越鸣砚周全。
在越鸣砚有限的年纪里,他从未见过像秦湛这样的人。他有时也忍不住想,他是不是遇见秦湛太早了。以至于他给秦湛带来的永远都是麻烦和弱点,若是他再厉害一些的时候遇见秦湛,是否便能像一剑江寒那样帮到她,而不只是受她保护?
秦湛注意到了越鸣砚的出,她问了一句:“小越,怎么了?”
越鸣砚回过,秦湛立于船头,今日穿着的,也是他选得一件杏黄色的衣裳。杏黄色的衣摆贵而大气,棕褐色的腰带与白色的裙裳让秦湛看起来柔和了几分,瞧着倒像是南境的贵女。但当她微微挑眉,手指若有似无的抚上燕白剑时,你便会知道,她仍是那个秦湛。
秦湛束着发,这让她看起来越越鸣砚的年纪越发接近,她见越鸣砚瞧着她,便问:“我瞧起来很怪?”
越鸣砚连忙摇头,他又觉得自己刚才看怔的行为好笑,回答了秦湛的上一个问题,他说:“我在想,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保护师尊,还不是被师尊保护。”
或许做弟子都会这样的想法,秦湛当年跟着温晦学剑,随他行走于天地间,遇见危险被温晦护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