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午,顾思郁都没让自己停下来过。
就是吃饭解手都是步履匆匆。她必须让自己忙起来,像机器中的轴,无休止的重复运转。
晚上,一身如同散了架,不想睡着都难了。
这时,手机里有短信提示,顾思郁拿起来看了一眼,没打开看内容,随手关机扔到床头的桌子上。
“有事就说出来,心里才会好受些。”一晚上范怡看到顾思郁除了叫小树洗澡刷牙,就没说过其他的话。
“没有,只是今天有些累了,想睡觉。”顾思郁拉了拉被子。
“那就哭吧,怕小树听到就去卫生间,使劲大哭,好好宣泄一番。”
好一阵,顾思郁也没动一下。
范怡起身去揭被子,顾思郁死命的拽住。范怡只好放弃,坐到她床沿叹气。
“今天他妈妈找你,肯定不是好事!她到底在出什么幺蛾子?”范怡理着顾思郁露在外面的头发。
范怡感觉自己的手在抖动,定睛一看,被下的人在抽泣。
“哭吧,好好哭一场,我在这里陪着你……”
顾思郁翻身抱住范怡的腰,伏在她身上剧烈的颤抖,哭声却细若蚊蝇。
范怡知道这是顾思郁在拼命压抑自己,她担心吵醒小树。
瘦弱的双肩,苍白的面容,悲伤的情……
范怡再也找不到曾经的顾思郁了。
泪水是失了控的潮水,漫过堤岸染湿了范怡的衣襟。
“自古女子多痴情,从来薄情是男儿啊!”范怡感叹。
顾思郁摇头,她遇到的不仅是薄情男儿,还有薄情男儿的妈!
范怡起身拧了一块湿毛巾过来。“哭的差不多了吧?把你眼睛敷敷,明天还要阳光明媚的出去见人的。”
顾思郁接过将毛巾,贴上眼眶,曲起双腿手搁在上面。
“想睡,我就关灯了?”范怡已经蜷到床上,秋凉了,她重新换下的睡衣,感觉凉飕飕的。
“我来关。”顾思郁去卫生间放毛巾,回头关灯躺下。
哭出来,真好!顾思郁在心里长舒口气。
“这周休假,我们去爬香山吧?爬到山顶大吼大叫一番,把他凌家的祖宗十八代都翻出来骂一遍!”范怡兴奋的说。
听着范怡的口气,顾思郁忍不住抽抽嘴角。“干嘛骂人家老祖宗?”
“这样才解气。”范怡笑着坐了起来。“至少把他娘俩先骂一遍!”
“我谁都不想骂,只怪我自己当初太幼稚太傻了……”又有泪水滚出眼眶,顾思郁用手背拭去。
“我说你就是好欺负,换作我早把孩子带到他面前问他,这孩子你养不养?不养就拿钱来,还有你这几年的青春损失费,帮他带孩子的老妈子费。一并算下,先拿个五百万来。”范怡说的唾沫横飞,义愤填膺。
“五百万?你这是让我去讹人?”
“怎么不行?他住的房子那地段,少说都上千万了。我还听说他有一项个人专利以技术入股上海一制药厂,每年都有不少分红呢!而且那家药厂的太子爷是他的同学,还在上海开了两家私人医院,他们关系很铁,凌修远还不定期的过去主刀动手术。你想想他一年得有多少收入?五百万?还便宜他了呢!”范怡越说越来劲。
难怪,他要去上海出差一周,原来是这样。
“唉!怎么样?我这个建议好吧?”见顾思郁没说话,范怡以为她听进去了。
“我不是卖孩子的。”
“怎么是卖呢?他不该抚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