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呢?她对应然也该是有意的吧?当初在雨英医馆时,容态霙便见到她耗时几日,做了个精致的香囊,做好后便没见她用过。而后,在清平王府中,容态霙曾见到她独自一人坐在角落,注视着的那个香囊,呆呆出,难道……
容态霙正在这样胡思乱想着,孙盛兰已经领着容复华来了。容态霙收了心思,笑着迎接。容复华看着盛装的女儿,不发一言,但色中却尽是欣慰之意。
“盛兰,我和霙儿自在这里说会话。”容复华吩咐道。
孙盛兰会意,纤纤也是聪明伶俐的,两人一同出门,留下容复华父女二人。
“女大十八变啊!转眼都这么大了。”容复华注视着女儿,眼光都没有离开半刻。“若是你娘在,那便好了。”
“娘亲现在也一定在看着我,也知道爹爹和我这些年来的生活,娘亲也会很很高兴的。”容态霙这般劝慰道。
“是啊!”容复华也便笑着点头,说着从身上取出一物,却是个小小的镂花金盒,样式古朴拙雅。
“这是你娘当年嫁给我时带过来的嫁妆,是从祖上一代代传下来的。现在,爹就将它传给你。”
容复华双手托着那金盒,容态霙小心接过,打开看时,乃是枝金钗,上嵌两枚圆润明珠,发出柔和光芒。
“这钗,”容复华叮嘱道,“可要小心保管。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动它。”
“娘亲的遗物,我当然会好好保管,怎么会动用这钗呢?”容态霙笑着说道。
容复华眼中虽有笑意,却不免让人觉得不舍与伤怀。他抚摸着容态霙头上带着的凤冠,叮嘱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好好照顾自己。应然也是个好孩子,想来将来他一定会好好护着你,照顾你一辈子的。”
容态霙听他这样说来,不禁羞怯,只是低头不语。
容复华看着女儿娇羞模样,笑道:“夜深了,好好休息,明天纳吉之礼,可不能出任何差错。”
容态霙低着头,只答道:“女儿知道了。”声音轻微,却如蚊呐一般。
翌日一早,清平王府人前来行了纳吉之礼,别院内的人又是一阵忙碌。直到午饭之时,方得暂歇,只是吃饭时四处找不到容复华,后来,周胜到他房中寻找,却只发现了容复华留下的一封书信。
“霙儿吾儿:
为父自知罪孽深重,虽有当今圣上宽怀怜悯,饶过罪责,却始终心中难安。清平王爷为天皇贵胄,身份尊贵清高,非为父此般污罪可沾染亵渎。吾儿此生有此良归,为父足以心安。
为父此生心愿,能云游四方,医治病患消解半生罪恶。望吾儿修身克己,尽人媳人妻之道。于吾徒胜儿盛兰,亦多牵挂期许,望能夫妻和睦,安稳一生。
父笔。”
容复华心中始终对这案子挂怀,终于在容态霙的婚事已经大致尘埃落定后选择了离去。人言可畏,即使这案子已经的确最终断案,但始终被人时时谈及,更何况这次容家联姻的对象又是声名显赫的清平王府。人们在背后谈起,总有说起容复华被判无辜是借清平王爷的阴庇。容复华选择离开,想来也是不想再拖累清平王爷还有让自己的女儿从此过上清静平安的生活。
容复华走后,容态霙自然是心中不舍难过。清平王爷也曾派人打探过一阵,只是容复华走得隐蔽,竟是没有任何踪迹可循。因为这事,萧应然与容态霙的婚事也暂时停了一阵。只是最后始终没有结果,大家也都想开了。既然容复华的心愿是能够让其他人平静度日,更加不能为此事而伤误事了。
过后,婚事依旧如常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