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洗儿果他的确是吃了,那日他坐在塌上盯着这果子良久,不知道该作何处理,心想着若在沙漠上,能得一口便能打下一夜仗来,因此两三口将它吃了。那果核抛下后滚在榻边,后来某日睡醒瞥见,于是想到了在垦岳练习骑吹的那次碰上了崇德,说这个意义深重……便把这果核收在身上。
他倒是无意识,但或许下意识地觉着有机缘遇见似的。
“种起来吧。”冯熙补充说一句,眼睛仍然扫视着外面,防备有人发现崇德。回头间,见崇德眼愣愣地盯着他,跟失了魂似的。他道:“帝姬恕罪,我离开了。”
赵顽顽见他很快走远了,她自己也从阶后茫然走出来,捏着这个粗布囊走上二层坐回去。过不多时,鼓声突然急迫,官家与众宗子宗女都站了起来。
“射银碗,看射银碗了!”
赵顽顽收拾了下心,也跟着凑上前去,看见青石上走来一匹金鞍马,马上锦绣捻金线衫袍、簪花紫束的冯熙一边纵马驰来,一边手张长弓,箭尖对准了楼上一个头上顶着装满水的银碗、穿同样装束的兵士。那顶碗的目光无惧怕,张开双臂嗓子闷吼,壮志凛然,豪气冲天。
赵顽顽的心提到嗓子眼。只见冯熙蹙眉直视,猛然放弓,在楼上楼下百千人的惊呼中,一箭中的,并带着那银碗撞向楼边柱壁,银碗的水哗啦泼在壁上,官家并宗子们都大声叫好。
冯熙将弓放了下来,纵马离场。诸观者6续回座。赵顽顽却在那里盯着泼了水的柱壁看,心头晃荡晃荡,手里捏着那个装果核的小布囊。
☆、出征
韵德与她的内侍李铭府坐着马车回宫了。
近日那荀子衣动作很快,李铭府虽然有掖庭和内侍省过年的经验,但出了宫,始终也不能天天着人在宫里帮他打听。
消息传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措手不及。那荀子衣带着教坊温承承,现下已经入了宫门了。
最近韵德被官家摁在宫外,又因为她母亲明的皇后冥寿,总去玉清霄宫待着,荀子衣那边虽然一直暗中查探着,却没想到他动作会那么快。
大概是那温程程,本来就是教坊浸染了多年的出身,随便听宫人讲讲宫中礼仪还有崇德脾性,就能学个**不离十。何况还有荀子衣这个险些娶了崇德的驸马在,耳提面命的,手把手地,床上地下地教,也就教会了。
韵德这边本想将文迎儿招安过来,和这温承承一样的办法,不管荀子衣想用那教坊女来干什么,她自己也供一个出来抢在他前头。反正就是跟他比拼。
她原先选定文迎儿,一个是因为长相和崇德有相似,二个是因为态又像崔妃,三个是打听到她本来得过瘟病搞得脑子发热,记不清东西又浑浑噩噩,好骗又好控制。
但文迎儿似乎和她打听的结果有些不尽然相同。看她表面浑浑噩噩,却还有些主意,是时而傻时而精,因此只能徐徐图之,好言劝说,这一徐徐,没想到荀子衣就已经越过她行动了。
荀子衣也不傻,怎么会不知道韵德监视他。但他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