犟茹知道自己的守旧想法会被当代人笑死,也知道自己的偏执会被宽容的人们咒骂,不过这些麻烦的问题还留给未来的人去解决吧。
她,依旧是那个不懂变通的犟茹;她,依然是她妈妈已经定位的那块茅坑石头——又臭又硬。
现在就是这个多灾多难的孩子了。犟茹抚摸着肚子,泪水忍不住一直往外流:孩子,我可怜的孩子,从你来到我这里那天起,就一直这么坎坷。可你是那么倔强,你是那么坚强,那么坚持要出生,那么执着地要出来看看这个世界。对不起!对不起!我可怜的孩子,妈妈这次真的真的好对不住你!我知道,你一定觉得妈妈好残忍,好残忍,可是妈妈情愿做个残忍的妈妈,也不希望你一出生就没了父爱。
此时,肚里的孩子仿佛知道了犟茹的意图,显然,小家伙非常不满意妈妈的这个独裁决定,可怜的孩子绝不甘心就这么任人宰割。虽然胎儿现在没有一点儿出生的选择权,但小小的生命是绝不肯就这么束手待毙的,绝不肯轻易就这么被扼杀在娘肚里的。
孩子在犟茹肚里拼命地挣扎、奋力地踢打,那是弱小的生命在为维护自己的出生权努力地抗争拼搏,“我要出生,我要出生,妈妈呀妈妈,求求你了,我在黑夜里等了一千年,哪怕是让我看一眼这明亮变幻的世界,然后再让我回到黑暗里去。至少至少也不枉我白等了这一千年呀!妈妈呀妈妈,你怎忍心随便剥夺我的出生权,妈妈呀妈妈,你怎忍心不看我一眼啊”
此时,犟茹感到肚子疼痛难忍,但她还是咬着牙一步一步硬是捱到了医院。
犟茹告诉医生,要打掉肚里的孩子。
那个医生看了看她说:“你真的想打掉吗?”
犟茹点点头。
医生说:“都八个多月了,再有几天就要出生了,还有你的身体太弱了,现在打掉对大人太危险了,再说医院也不允许这样做呀。唉!八个多月的孩子,出生以后,一下子又不会死,有的甚至会哭几天才死呢,你能忍下这个心吗?”
犟茹从未打过孩子,经医生这么一说,她惊呆了:打掉孩子果真有这么危险吗?孩子真的会一直哭几天才死吗?她茫然了不过,犟茹还是不甘心,又问了两家医院,回答基本都是一样。霎那间,犟茹觉得自己好孤独,好无助,好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