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洲浅淡地笑了起来,和李青青挥了挥手,然后自己艰难地挪下了床。
她在床下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饿,就想下楼去外面随便买点什么垫垫肚子,于是套了一件外套,跛着一只脚跌跌撞撞地下了楼。
许星洲穿着睡衣跛着脚,挪动得犹如个残疾人,下三层楼的功夫就引来了无数同情的目光,最终一个小学妹看不过眼,老佛爷式扶着她下了楼……
许星洲瘦瘦的,下楼后自己行动也不算特别受限,扶着并不吃力。
于是许星洲微微弯了弯眉眼,对那个扶她的小学妹笑道:“谢谢你呀,你真好。”
许星洲这么一勾人,小学妹的脸,顿时红得犹如苹果一般。
接着,小学妹就害羞地说了声再见,逃了……
许星洲此时散着一头乌黑的头发,半点儿都没打理,别说裙子了,身上还穿着粉红小熊睡裤,脸上半点脂粉都没有,自我感觉应该是属于一天中比较丑的时候,可是从小学妹身上可见自己就算不打理也不会太难看。
她刷了门禁卡,一跛一跛地出了门,外头空气尚算新鲜,月季花怒放,许星洲闻到空气里的水汽时,只觉得自己很快就会活过来了。
——毕竟生活的灵魂不是爱情,生活的灵魂是其本身,她想。
失恋再令人心痛,也不过是个客人。
然而,下一秒,许星洲听到了一声熟悉的、甚至让她胆战心惊的声音。
“星洲——”
那个女声高声喊道。
许星洲僵在了原地,连头都不敢回,只当自己幻听了。
——她怎么可能来这儿?她来这里做什么?不是要结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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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洲回过头,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王雅兰年近五十,保养仍然得当,看上去说今年三十几都有人信。
她显然是赶了一天晚上的路,还带着一种风尘仆仆的疲惫——许星洲上一次见到她还是在两年前,王雅兰试图来给她送考。
“你来这里做什么?”许星洲冷冷地问:“你不是要结婚了么,婚宴不是都订好了?好不容易订的五一婚宴说翘就翘?”
王雅兰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许星洲嘲讽地道:“我初中的时候——你二婚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你走出那扇门,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正眼看你一眼。”
王雅兰:“……洲洲,妈妈……”
“洲洲?妈妈?叫出那个你十几年没叫过的称呼,”许星洲难以置信地道:“你就觉得能和我拉近距离是么?”
王雅兰脸上无光,低声求饶般道:“这里人太多了,我们到别处去……”
许星洲:“……”
许星洲说:“就在这里,十分钟,我最多给你十分钟。多于十分钟我就报警。”
“目的,”许星洲说:“你说清楚。”
王雅兰低声道:“……妈妈要结婚了。”
许星洲点了点头:“哦。”
“……妈妈这么多年,”王雅兰说:“都对不住你。说来也是厚颜无耻,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原谅我。”
许星洲:“……”
“虽然你没在我身边长大,但你其实很像妈妈,”王雅兰沙哑道:“我之前听你们高中班主任提起过,洲洲。你像我,是个心动人动的人,想一茬做一茬……其实妈妈也没想过别的什么,就想……”
许星洲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