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妈妈受不了这样的折磨,支撑不住瘫坐到地上,哭喊道:“阳阳…你别傻呀…你看看妈妈…看看妈妈……”
这句话她不断重复了好多遍,撕心裂肺,痛苦哀求,听得任平生眉头紧拧,死死咬住牙关。
要不是现在徐阳坐在那样一个危险的位置,他铁定要冲上去揍这小子一顿,被医院处分也得狠狠揍他一顿!
双方就这样僵持了许久,任仲齐身为院长,也不遗余力地一直从旁规劝,无非是些毫无新意且不能打动人心的:“年轻人没有什么困难是过不去的,何必非要走这一步?看看你的父母,养你多不容易,现在却要眼睁睁看着你走在他们前面,你忍心吗?不觉得残忍吗?”
他话音刚落,徐阳终于把头偏过来,看向这边,却不是被任仲齐的话打动,而是看到楼下消防员在拉开气垫充气,蹙眉不悦的问:“你们……是谁报的警?”
众人面面相觑,见他情绪有了波动,皆露出忧心忡忡又不敢轻举妄动的情。
“是我!”
任平生脸色也十分难看,脑袋一热便往前跨了一步,吓得众人倒抽一口气,有几个医生甚至偷偷在后面拉了拉他的衣服,提醒他这个时候不要强出头,万一这人真的被刺微顿,不悦之色缓缓消退下去,竟然轻扯了一下嘴角道:“是你……你是帮酒酒治腿的那个医生?”
“是我!”任平生没什么情绪地又重复了一遍。
偷偷观察到他提到6酒酒时眸色明显更加晦暗的时候,任平生似乎找到了一个突破点,不知有用没用,但这个时候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不容多想,任平生微举双手,一边商量一边悄悄挪动一步,看到徐阳面露警觉之后立即停止道:“徐阳,我知道,如果你真的去意已决,任何人都阻止不了你的决定,你放心,我们也不会阻止……”
他话未说完,后面众人皆是一震,实在忍不住小声骚乱起来。
这这这……哪有这样劝的?
要完要完,他这医生怕是干到头了!
搞不好还要惹人命官司!
任仲齐也一个劲儿朝他咳嗽使眼色,任平生视若无睹,也管不了那些,他看到徐阳脸色明显有了一丝愕然,不给他过多细想,紧接着又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聊聊,你临死之前,对父母,对朋友有什么未尽之言,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做却没有做的事,离开以后,有没有什么需要别人帮你完成的遗愿……”
他停顿一秒,徐阳半信半疑地盯着他,之前的警惕防备微微放松了一些,他见有效,心中一喜,于是更加怂恿鼓励的说:“毕竟这是最后一次了,人生在世,谁都不想带着遗憾离开对吧?父母未享天伦便让他们白发送黑发,剔骨剜心之痛,没有一句宽慰,你于心何忍?曾经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来决裂断交,而今诀别之际,就没想过见一面,好好说句对不起再走?”
徐父:“……”
徐母:“………”
众人:“…………”
而任仲齐吓得只能用口型无声骂道:“死兔崽子,你快闭嘴啊——”
其实任平生自己说完,后背也忍不住出了一层冷汗,趁徐阳不注意,偷瞟了一眼楼下,略缓气息,好在气垫已经充好了。
在提到6酒酒之后,徐阳原本面朝楼下而坐的姿势下意识已经转了过来,众人见有戏,统统把视线投向任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