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讨厌?
赵宁身上带着的特有的通讯设备开始震动,李广穆看了一下大堂欧式大座钟上的时间,下半场的拍卖会快要开始了。
连接上通讯之后,赵宁只是快速地说了两句:“好,我马上回来。”
告别时,再次率先伸出手的同样是赵宁。
李广穆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刻,柔和璀璨的灯光下,这个如雕如琢的少年伸出手对自己说:“很高兴认识你,我要先走了。嗯,同样期待和你的下次见面。”
等到那个人的背影消失在自己视线范围之外,李广穆感受到身上震动着的手机,才反应过来他居然没有向赵宁要一个联系方式。
你所谓的期待下次见面,只是礼貌吗?
是况哥在催他回去了,他不是不知道自己上半场拍卖会的魂不守舍已经让况哥很担忧,毕竟他们是带着任务来的,如果没有把合适的拍品拿回去,他们两个都很难交差。
李广穆拿起之前盘子里放置的一瓶酸奶,手掌与玻璃接触之间,似乎还残留有赵宁指尖的温度。
我好想中了毒。
一种以你的名字命名的毒。
看到李广穆终于返回内厅,况助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说:“下半场的前几件拍品,咱们不能再畏葸不前了,空手回去可不行。”
李广穆拿起座位上的电子展示稿,调出赵宁方才暗示过的那副小卷,对况助理说:“况哥,我想要这个。”
况助理知道自己只是过来陪太子读书,一切应该以李广穆马首是瞻。再者经他分析,这幅小卷价格适宜,虽然图幅面积看着不大,所绘内容也相对简单。但既然放在下半场竞拍,那自然也不会过于差到哪里去。更何况‘太子’都钦点了,那就它了。
心里有了个目标那事情就好办多了,就怕没头苍蝇似,心里没有谱,做事不着调。
很快,之前中场休息自由散开交际的各界参宴人士,都在下半场正式开场前各归各位。背景音乐响起之后,大家都自觉敛了声。
灯光又熄灭了。
只剩台上那微弱的光。
然后那聚光灯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着刚劲古装的女子,红色绸缎绑着高高竖起的马尾后飘扬在半空的发带尾端,与身上洁白的衣袍间红色的衣带遥相呼应。
一柄软剑自腰间抽出,由极软的恢复成金属本有的刚直坚硬,以及凌厉的锋利。
一招一式的武动,也是舞动。
这种不被历史束缚,跨越了时空的美说不上多惊心动魄,但经久不忘是避无可避的。
少女芳华,容颜姣好,当真赏心悦目。
况哥都被吸引住了,只能一边目不转睛一边跟身边的人说:“这是白老爷子的外孙女,她母亲当年就是闻名市的美人,又出生名门,追求者趋之若鹜。后来嫁了一位高官,倒也贴合白家的身份。但听闻白老爷子还是有意让这个外孙女重新回到世家来,意思就是山上那几家年纪相仿的青年后辈中的一位没跑了”
李广穆不知道况哥的这些秘辛、流言到底源自哪里。究竟是以讹传讹的道听途书,还是事出有因的空穴来风。
也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会如此热衷于关心别人的家长里短,是非恩怨。
或许是利益驱使下,所谓的知己知彼才好让自己更胜一筹?
这些都是他不能明白的。
也无意去懂。
随着一个凌空飞起伴随着手腕流转出的漂亮剑花再优雅落地,拱手致礼,这场视觉盛宴算是告了一段落。
周遭也陷入了绝对的黑暗,这下是连舞台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