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在干枯焦黄的地面上滚动着。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浮空要塞从天空坠落虽然说没有改变多少地形地貌,却也造成了很大的影响:特别是那些被高能冲击的区域,草木尽数枯死,地面变得干硬而缺乏水分。也许辐射、魔法或者其他什么东西造成的影响远不止它们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因为至今已经下过不止一场雨,但是却似乎没有任何新生命从这些硬化的泥土中钻出来。
白灰已经明显将自身的力量使用到了极限。“十五个视距……”他一边喘息着,一边困难的对司机说道。“至少在十五个视距之内,没有敌人活动的迹象……”
这是他能力的极限。其实去看超出十五个视距之外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就不准确了,很容易漏过。但是十五个视距的距离已经足够大,就算心有疑虑,但是看着样子,估计凯查哥亚特派来的士兵就这么十来个。
当然,这也不是无法解释的事情。也许凯查哥亚特误判了,觉得这么一支分队足以消灭他们。也许是凯查哥亚特周边没多少可供调动的士兵,勉强调过来的只有这么一点人马。但是不管怎么说,十五个视距是一段足够长的距离,所以他暂时不必担心有新的敌人冒出来。
“我要进去看看,”白灰捏了捏手上的戒指,说道。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根本没有购买魔法戒指的权限。但是对于他这样一个术士来说这真的只是钱的问题。说句实话,光头这么长时间完全没有任何反应让他很不安。和光头不同,他本来就不是擅长战斗的类型,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来战斗。
如果连光头都栽了或者陷入苦战,他不觉得自己加入进去能有什么用处。
但是直接撤退也是不行的。前面说过,万一阿琪或者光头都死了倒也罢了,但是他们活下来了呢?他们会怎么看他?阿琪倒也罢了,就算她是个贵族,也只是一个普通女人罢了。要是被丢在这种地方,九成九是没办法活着回去的。但是光头就不一样。白灰可不想未来的某天再一次遇到光头——特别是在没有其他人在场的地方。
他要做的,就是给后撤提供一个理由。只要摆出自己曾经深入遗址想要增援同伴的动作(不管有没有遇到敌人),他都可以撤退。有司机给他当证人,有个能解释过去的理由,也就差不多了。然后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再进行反复联络。如果阿琪他们确实平安无事,那么自然能再去接他们。反之,如果一两天都等不到人,那么白灰也就算尽到了自己的本分,可以撤退了。哪怕事后阿琪会给一个差评,但是比起眼前的风险而言,这是值得的。
他从来也没想过向上争取名位什么的——好不容易等到了平衡之刻,大家都偃旗息鼓在后方,他可不想死在这种小任务里。如果不是有光头作为队友的话,他也不至于将这次行动看成一个可以平安无事赚点小钱的任务。
“那么我呢?”司机问。
“坐在车里,保持引擎发动。”白灰下令道,他相信司机的情况和他类似,对于这个命令是绝没有抵触情绪的。“我去找找看,万一有危险我会马上回来。”
他不担心司机跑了——牵扯太大,连身为术士的他都不敢跑,他就不信司机敢独自跑掉。
伴随着一个意志的命令,异质的魔力流转全身。他轻松的跳出了正常人类无法跳跃到的高度,抓住一根折断的金属杆,从一个侧面攀登上了浮空要塞。这个位置虽然进入不方便,但是却很安全,敌人不可能在这里设置什么埋伏。
一想到凯查哥亚特士兵的镰刀,白灰突然感觉到一阵紧张。很多人想要在战争中出人头地(战场也确实是最容易出人头地的地方),但是他不是。他真心属于没什么太大理想的类型,所以从一开始就努力发展自己侦察方面的天赋。他的理想就是赚点钱,安安全全,逍逍遥遥的过上一辈子,直到某日岁数告终,在一张病床之上奄然物化。
这里……如果他没记错,是光头进去的位置。因为废墟太大的缘故,原本是所有人都散开,几乎是每个人都选择了一个方向寻找入口的。事实证明这真的是一个愚蠢的行动。这个废墟周围到处都是可以进入内部的入口,压根不需要大家分开找。事实上,当凯查哥亚特的士兵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及时的找到了入口,进入了废墟内部。
就在这里等等吧,反正司机在下面看不见也听不见。白灰心里这么想着,然后走向入口——那是一个外围装甲层在坠落冲击中撕裂出来的巨大口子。它是如此的大,以至于足以容三辆汽车开进去,裂缝里面就能看到内部过道。
他调整魔法戒指的力量,强化了自己几乎所有的感官,然后——他清楚的听见了脚步声。
轻微而快速的脚步声,有人正在废墟里面朝着这边奔跑过来。而且这个速度……要么就是受到魔法加持的人类,要么就得是凯查哥亚特的士兵。
那是很短暂的一刹那,短暂的连他尚在犹豫不决之间,一个身影已经出现在前方。
白灰瞬间放下心来,是光头。要说这个体貌特征真的很明显,一眼就能认出来。光头冲出裂口,看到白灰的那一瞬间停下来,并且愣了一愣。他看上去情萎靡,而且一只手上血迹斑斑。就连身上的战斗服,袖子都被染成红色。
任何人都能看出来,光头这幅姿态可一点也不像是平安无事,事实上更加像是仓皇逃窜。在看到白灰之后,光头停下了脚步,虚弱的扶着边上一块凸出的金属板,喘息着。哪怕在魔法加持的情况下他已经明显虚弱不堪,事实上,要不是魔法的加持,他早就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