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季很繁忙,两周一晃就到,很快到了怀特夫妇约定回国的日子。
然而到了约定好的时间,林慕却一直没有接到两人的电话,她心不宁地等待,什么事都做不了。
一定是晚点了,她默默安慰自己,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心里那点不安越来越肆虐,无言的恐慌蔓延,她坐立不安地握着手机一直盯着。
什么都没有,一条短信,一个电话都没有。
“你听说了吗,发生重大空难了!”
“真的吗,什么航班?”
“好像是从日本飞回来,在太平洋坠机,死了好多人。”
路过两个女孩儿低声交谈,却仍被林慕捕捉到“日本”二字,她快步跟上去,抓住女孩的胳膊焦急地询问:“日本?你确定是从日本飞回来的航班?”
女孩被色焦虑的林慕吓了一跳,又突然被狠狠捏着胳膊,没好气地说:“新闻上写着呢,自己去看啊。”
她使劲儿甩开林慕的手,拉着旁边的女孩快步离开:“咱们快走。”
心脏开始剧烈跳动,六月的炎热空气蓦地沾上了寒气,刺得她浑身发抖。林慕深呼吸好几次,仍然控制不住地心率不稳,她颤抖地点开最新新闻。
【日本出发航班uo343于太平洋上空遭遇强烈气流坠机,无一生还。】
uo343……这一刻她无比痛恨自己对数字的敏感。
说不定他们改签了,或者中途突然又转机去了其它地方,她强撑着精给自己暗示,暗示到几乎信以为真。
几天后一份公开遇难者名单彻底打破她的幻想和痴念。
温柔和善的两个人变成两个冷冰冰的名字,躺在一串列表中。
那一天,她看着名单里熟悉的两个名字吃吃地笑出声,笑到不能自已。
她很想一走了之,然而她是怀特夫妇的独生女,精崩溃、信念垮塌的她还要一力操持葬礼,给两人下葬。
尸骨无存,仍要埋下一个骨灰盒。
林慕在家里盯着骨灰盒出良久,找来一张两夫妇从前的婚礼合照放入盒子,没多久又拿出,去相册挑了一张最喜欢的全家福小心翼翼地放进去。
照片是她十八岁那年,她调好了参数,设置好时间,亲自给全家拍的,三个人都笑得很甜,眉宇间幸福洋溢。
眼泪滑落,洇了照片,模糊了视线。她慢慢盖上盒子,伏在骨灰盒上痛哭失声。
哭着哭着又笑开了。
这样很好,所有的一切,都停留在最完满的一刻。
反正,从今往后,她和一个死人也没了分别。
那天一场痛哭后,林慕仿佛没了知觉,木然地给他们举行了葬礼,木然地接受了遗产,又木然去以怀特夫妇名义捐了所有财产,只留下这栋别墅,充满十五年温馨回忆的小楼。
她一个人在家呆了两周,直到手机提示音响起,看见备注才意识到今天是毕业典礼。
她怔怔地看着餐桌上早已打印好的演讲稿。
“……最后,我要感谢我的父母,kev·hte与phe·hte,是他们多年无微不至的悉心教导与关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