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响起在心头萦绕许久的熟悉男声。
她惊喜得回身,见林深挑眉懒懒地倚着门框,身上松松垮垮裹了件浴袍,发梢偶有水滴落,浴袍也有晕开的水迹。
转过身后,脸上惊喜的笑容略微僵硬,她有点紧张地咬着唇,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难道要说自己患得患失,需要时时刻刻见到他才安心?
她在心里默默把这个回答打了个叉。
“说话啊。”林深直起身,朝她走近。
林慕纠结了一会儿,鼓起勇气,小小声地讲:“我想你了。”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脚,半分都不敢抬。
声音轻若蚊蝇,在这寂静深夜仍然被他听见了。
林深长长地“喔”一声,嘴角一牵,慢悠悠走近,戏谑道:“以前从没听你说过这话,倒是觉得很新。”
她咬了咬唇,心里也是百般纠结,听了这话反而抬眼对上他的眼睛,强行按捺住羞涩和慌乱,故作镇定:“不行吗?”
“行,当然行。”他没压住嘴角的上扬,咧嘴笑了出来,牵上她的手走去一旁沙发坐下,“只是没料到你会来找我。”
林慕垂着眼看膝盖,紧张得呼吸都不均匀了。
要怎么告诉他,盘绕在心头挥不去的惶恐,担心他平安归来是虚幻的惶恐。
这话她说不出口。
“说话啊,你不说我就当……”林深见她垂着头不吭声,轻声说了这句,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笑着凑近她耳朵低语了一句。
林慕瞬间脸红,又羞又恼地推开他:“……你!”看他挑眉张口欲言,她的态度立马软下来,“好,我说。”
她呼了口气,撩了下耳边的碎发,眼心虚地飘向别处,声音更是心虚地微微发颤:“其实……只是,有点不安。”
“不安?”林深本来逗着她玩,闻言错愕地重复一次,“不安什么?”
她仍低着头,音调很平,声音很轻。
“你安好坐在我身边,我很不安,不安只是梦。”
“你现在和我说话,我也不安,不安只是幻听。”
“甚至……”她重新抬眼侧头朝他看过去,抿了下唇,“怕你的气息也只是我的幻觉。”
她的情略显严肃,他却笑了。
林深拉过她搂进怀里,下巴轻轻搭在她头上:“别怕。”寻到她的小手握在掌心,热度传过去,“是真的。”
她的脸上微蹙的眉心看得他又笑了,忍不住逗她:“要不然,掐你一下?”
她这次终于跟着笑了:“讨厌。”
一如既往,他独特的低哑嗓音对她有着异的安抚作用。
林慕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偎进他肩膀,轻轻“嗯”了一声。
窗外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