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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这,可不赊账。”红姨想起月初易凌骞方才归还了,所赊花酒钱,故意提醒怕易凌骞身无分文。
易凌骞从怀中掏出两锭银子,交与红姨径直向楼上走去。只听红姨在背后喊道:“听曲可是要另收银子的。”
易凌骞到了二楼春若水房外喊道:“若水,我是凌骞。”门外把手阻挡,易凌骞只能在门外心急呼唤。
门内原本伏在床上哭泣的春若水,恍惚闻见情郎之音。只道是幻听止哭举帕拭泪,门外呼声不断:“若水,若水,我是凌骞……”春若水猛然起身,擦干眼泪理了理衣衫,方才匆忙前去开门。
房门开启门口把手,仍旧不允放行。春若水娇嗔道:“你们两个还不快让开。”“水姑娘,妈妈交代了,任何人不能进入你房内。”左手旁的壮汉如实回答,春若水皱眉拂袖道:“本姑娘出去便是。”把手这才让开,春若水刚踏出一步,易凌骞上前将春若水一把拉入怀中,搂腰向僻静之处走去。秋雨已停,行至春红楼后院水井前,二人方才放心低语。
“骞郎,若水听闻你家境……”春若水张口闭合,方才忐忑开口询问。
易凌骞时风秀眼微怔,叹气言道:“既然你已知晓,小生再无颜面欺骗。”
春若水见易凌骞情落寞,满眼疼惜拉住青蓝衣袖,软声道:“骞郎,莫要多心,若水并未小瞧于你。”易凌骞垂目不语,春若水左顾右盼附耳低语道:“骞郎,这些年我存了些积蓄,可是离赎金还差一些。若骞郎设法凑些,大约是够为我赎身,只不过日后日子清苦些。”
易凌骞拉起春若水白皙葇荑,摇头眼中不忍道:“是我易凌骞无能,若水,你放心我易凌骞便是卖房卖田,尽快帮你赎身换得自由身。”
“骞郎……”春若水眼泪婆娑,扑进易凌骞怀中,痴男怨女紧拥彼此慰藉。
“咳……”一声轻咳从身后不远处传来,痴男怨女仿若无人仍旧相依。“咳咳……”咳声拔高,春若水回眸望去,却是老鸨红姨站在水井前面,扇型门口一侧。手帕遮唇,眸色阴沉瞟了一眼春若水道:“若水,随妈妈回房。”上前将春若水拉至身畔,傲慢道:“易公子那些银子只够酒水钱,我这春红楼的头牌姑娘,岂是你轻易便能搂抱之人。”
“妈妈,莫再多言,若水随您回房便是。”春若水见老鸨红姨羞辱易凌骞,心急解围。
“红妈妈,我易凌骞必会为若水赎身。”
“哟,好大的口气,老娘只认白花花的银子。”言毕,拉起春若水转身便走,春若水恋恋不舍,回眸深情望向易凌骞,哽咽道:“骞郎,若水等着你。”
易凌骞追上前去,却被突然冒出的妓院打手架起,拖到了春红楼之外。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怀恨在心握拳咬牙,爬起举目凝视红匾黑字,眸中阴狠诡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