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他们的,谢珝便转过头同萧翌说起话来:“表哥方才一直在这儿?”
萧翌点点头。
谢珝见状又道:“那表哥是否知道这一回都有哪些人下场?”
萧翌闻言,便抱着臂往后一仰,望着前面正在闲聊的诸人,随意地答道:“除了你之外,还有崔知著,范应期,冯子京,那个韩辑,还有邵哲,沈鲤,周景行和陈文焕,一共九个。”
还没等谢珝再开口,他又道:“书院里那些知道这件事的人,还给你们取了个名儿,叫广陵九子,哈哈……”说着便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
谢珝听到这个名号,面色也不由得木了一瞬,不过随即他就把这点儿无关紧要的事儿扔在了脑后,在萧翌方才那段话中,他敏锐地抓住了一个信息,不由得皱了眉,开口问道:“表哥不下场?”
萧翌听到他这话,笑声渐渐停了,面上色也淡了下来,变得无谓起来,口中闲闲答道:“我今年不打算去,觉得应该再用上几年功,等学问扎实了再去。”
他这番话谢珝半个字都不信,这话要是范应期说的,他也就信了,可萧翌岂是这种人?
他敛了色,不再开口,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萧翌。
却是萧翌先顶不住了,仰在栏杆上,抬眸望着亭子的顶,道了一句:“我不打算考科举。”
谢珝闻言,心中恍然多过惊讶,其实这几年他便隐隐约约地看出来,萧翌对科举并无多大兴趣。
没想到这件事居然是真的。
他顿了顿,也像萧翌那般靠在栏杆上,随即接着开口:“那表哥日后属意做什么,是做个风流名士?还是像窦先生他们一样做个经学大儒?”
萧翌半晌没说话,过了许久,才缓慢地道:“这两者都不想,我想……”
我想做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只不过后半句话声音微不可闻,说了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不愿意多说,谢珝知趣也就不再多问。
就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兄弟之间,谁也应该有不愿意让旁人知道的事,没必要非得追根究底,平白惹人生厌。
片刻后,韩辑又叫过谢珝,众人间又商量起了回家的时间,因县试要回原籍考,此时又正值二月,便决定三日后就启程归家。
回家啊……
谢珝含笑听着他们商量,思绪又不知不觉跑远了,阿琯今年也十四了,明年便要及笄,原本他还以为会赶不上,如今倒是正好。
还有阿珏,他刚满三岁的幼弟,年前他回家时,那小家伙还是个团子样儿,也不知这次回去后他还记不记得自己了。
唔……还有阿遇这小丫头,方才听师父说到要把她送到清平女学去,清平女学倒是素有名声,怕只是怕她一时之间适应不了。
……
他们要下场的事林行道已经知晓,在他们临走之前嘱咐了一句“尽力便好”,就不再就此事多言,只难得细心地提醒了他们一些路途中要注意的事。
众人皆感念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