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句话谢琅并没有说出来,只不过谢珝却听懂了。
他并没有否认,便点点头直言道:“广陵书院自是教得很好,林先生与其他诸位先生皆是学识渊博之人。”
不过就在谢琅正要说下一句话的时候,谢珝话锋一转,又道:“但是我能连考两次案首,却还有两个原因。”
“其一则是同我自幼的勤学苦读分不开关系,没有哪个人只是因为师父好就能名列前茅,若是他自己并不努力,师父再好都是徒劳。”
“第二个原因便是运气使然了,阿琅你要知道,我们考科举时,名次与主考官的喜好分不开关系,这两次的主考官或许都是喜好平直稳重的文风,因此我才能连得案首,但若是换成个喜好新大胆文风的,崔知著那类的便有可能压过我成为头名。”
说到这儿,他便停顿了一下,看向对面的谢琅。
中二少年原本只是想问一句,既然广陵书院教得好,自己能不能也去那儿读书?
却转眼间,被他大哥这一番长篇大论给砸晕了。
只不过前面一条道理他也懂,但他自己也不是那种不甚用功的人,因此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最让他不能理解的是第二条,怎么名次不光是靠学识取定的吗?
谢琅在梧州族学之中读书的时候,听先生说的最多的话,便是学问要学得扎实,却从来没有说过谢珝方才那样的话……
当然谢珝也并不是要谢琅去投机取巧,因而没有在这件事上再多说。
看着谢琅有些发愣的情,便轻笑了一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才道:“不过你要是现在想进广陵书院,却也是晚了。”
这句话成功地打断了谢琅的深思,立马追问道:“为什么晚了?”
“自然是因为广陵书院是三年收一次学生,上一次收人,正好是在去年,所以……”
谢珝话还没说完,谢琅就蔫蔫地打断了他,开口道了句“我知道了。”
不得不说,谢珝在面对自家人时心肠还是比较软的,见不得平日里像个河豚一样的少年泄了气,略微思索了一下,便道:“你现在年纪还小,这两年先在族学里读着,等到下次书院收人的时候过来便是。”
说着便笑了笑,又鼓励了一番谢琅:“实话说,你的资质已经很不错了,小小年纪便能在府试中名列前茅,等到两年后定能考上广陵书院的。”
然而谢琅居然也将他这一碗强行灌下来的鸡汤给喝了个干净,立马就又生龙活虎了起来,随即便同谢珝告别,精抖擞地准备回房再读他个几天书。
直到谢琅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小径上,谢珝才想到,自己好像还没有回答那个关于他什么时候回书院的问题?
算了,没回答就没回答吧,反正谢琅都忘了。
于是他也转过身,朝自己的院子闲庭信步地踱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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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中的时光过得总是很快,再过几日,便是谢阁老六十大寿的日子了。
谢珝放下手中的笔,凝目朝桌上的百寿图看去。
仔细地看了好半晌,并未发现其中有什么错漏之处,才出声将风清叫了过来,出言道:“你出府去寻墨斋的掌柜,让他带些上好的装裱材料过来。”
风清闻言便应了下来:“公子放心,我立马就去。”
说罢便干脆利落地躬身退了出去。
风清出去之后,谢珝又将视线投在了书桌上的这一幅字之上,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对送礼这件事毫无天分,似乎并没有点亮这个技能,想要将礼送得出彩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