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向外伸了伸,算是活动了一下筋骨,浅浅的笑道:“很久没有这么舒爽了!”随后,他又吸了吸鼻子嫌弃起屋子炭火味太重,我无语的看着他站起身,走至窗边将窗户重又开了个缝,连忙小声阻止道:“你不冷吗?”我倒是没什么,反正已经披了薄棉袄了,可是他这样子一热一冷的,身体又处于疲倦状态,很容易生病的,见他没有停下的意思,我赶紧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一件黑色的大氅,这也是何逍明见我体寒,怕我着凉特地命人给我备下的,大氅相对来说比那些袄子、袍子要中性,所以尽管尺寸有点小,但也是可以应应急的给他披上保保暖的。
“此次又是临近新年,又是登位庆典,按惯例,接下来三天内,朝中所有女眷都会欢聚宫中,往年都是太后或是王后主持,今年就由着她们自个儿来吧,所以明天你不用上朝了,就当是。。。呃,你常说的员工福利,放你三天假期。何逍明欣然接受我的好意,他倚在窗边的榻上,几乎连坐姿都难以维持,他说着说着就耷拉着脑袋,斜卧在榻上,但是心情却很好的样子继续说:一会早朝前我还要见孟大公议事,这一来一回的太浪费时间和精力了,我索性就在这歇会儿吧!你要是乏了,就先去睡。”
三天假期可以让我名正言顺、理所当然的睡个自然醒,顿时紧绷了一个多月的经也有点放松,要知道自入朝为女官以来,各式各样的传言实在太多,所以我都是夹着尾巴做人,一丝不苟的遵守着南泉国的官规,不敢再留半点把柄,授人口舌。
时刻维持着:生活上随便别人评头论足(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很想在生活上给人留下好印象的,奈何,‘我’好像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只能就这么受着了。),但是工作上要严谨努力。
对于他的留宿,我还是本能的有着抗拒的。可是看着他万分疲惫、已经紧闭的眸子,也不忍心硬是把他赶走,因为像这样的情况老实说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只不过基本上都发生在白天,夜晚或是凌晨时分还是头一次,无奈的转过头去看了看厚实的床幔,想想应该也没有什么,于是也就心想着算了。
夜深露重,寒意渐盛。
我走回柜子处翻出厚被子和毯子,小心翼翼的怕吵扰到他,将被子轻轻的给他盖上,在脚处还帮他加了条毯子,怕他着凉。
一切收拾妥当后,我也是极为瞌睡了,走回床铺拉下了床幔,只脱了外层披袄,倒头便睡。
我捂了半天被子,仍旧感觉到深深的寒意,实在忍受不住,只得起床给自己加被子,当然我也不忘给何逍明也加一床被子。他是一国之君,可轻易生不得病。
这样赤着脚折腾着打了个来回,再加上懒得再披薄棉袄,所以鼻腔处好像有一些液体似要往外流,弄得我鼻梁处痒痒的,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喷嚏,吸了吸鼻涕,下意识的呢喃了一句:“冷死我了!”
连忙三步并两步的钻进被窝,不一会儿,屋中浓浓的※#16468;意袭来,我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朦胧间,我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和喜儿轻声的问安,我猜着就应该是何逍明起身了,他走到床边给我掖了掖被角,我很想睁眼,但眼皮似有千金重,只模模糊糊的哼几了一声再见。也不管他是否听得到或是听得清楚。
当屋子再次恢复安静时,我又欲陷入了沉睡,不过脑子里一闪,疑惑着何逍明是不是睡过头了?不是早朝前要见孟玄子吗?因为喜儿知道我喜欢赖床,通常怕打扰到我,都是咬着早朝时间打水进来给我洗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