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见我沉思不语,自责的在那儿紧紧绞动着手上的帕巾,我好笑的看着好道:“上午子千来时,跟你说国君在哪儿呆着呢?”
喜儿又是一愣,随即又是一阵脸红道:“上午子千来传话说国君下了朝就在满庭芳那儿,其它的就没说。。。没说些什么了。”
“是啊!国君就这么一句话,你俩个说了不下十句话了吧!”我调笑道。
然后在她大窘中带着她朝满庭芳走去。
那个满庭芳是我给起的名字,应他的要求我还给提了词呢!
何逍明这家伙,现在三天两头的往那儿跑,那儿有什么稀的,不就是种了些梅花嘛!这南泉国王宫里最不缺的就是梅花了。
急急的到了满庭芳那儿,宫女好像知道我要来似的,也不通报直接打起了层层帘子,引我们进入内阁,喜儿上前为我脱去了披风,就和宫女双双恭敬的退了下去。
阁中香炉烟雾缭绕,清淡雅致,我的那首词被他工工整整的写下来挂在墙正中,他着一身白袄斜躺在榻上正看着书,听到我的脚步声,头也不抬道:“你来了?”
“唔!”我轻轻应道。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安静氛围,就是让我无法用正常音量或是大声说话,好像不忍心破坏那份原有的静:“你除了‘医’外,什么时候又多了项技能变成算子了?”我轻声调笑着。
他放下手头上的书,眼睛含笑的看向我,缓缓自榻上坐起道:“算子我还倒没这个本事。不过我却知道你再漠不关心,也见不得有情人难成眷属的。”
这丫的早知道子千他们的事儿?
我‘嘁’了他一声,不客气的坐在一边道:“你早知道他们的关系,为何还不帮忙?”
“帮忙?”他苦笑道:“怎么帮?难不成真的让子千变成太监!”
我想想也是,子千跟了他这么多年,医术上又有成就,只有太医院更加适合他了。而喜儿却真的是有点难办。
我抿着嘴、蹙着眉,稍微在心里整理了一下思路,将心中想法表达出来:“要不这样吧!将宫女自愿满龄出宫的年岁改至二十三岁。这个年龄应该是可以结婚生育的健康最底限,如果她们愿意出宫的,每人发一笔费用,也算是给她们的嫁妆;如果不愿意出宫的,最多延迟至三十岁,在这后八年的时间里,她们可以随时提出离开,但是需提前一个月告知。”
“提前一个月告知?告知谁?”何逍明淡淡的,还带着点惆怅道:“我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即使要娶王后,还要等过些时日。”
何逍明本就是个明快的性格,他面对我时基本上都是笑眯眯的,偶尔言语上刺激我一下,见他如此淡然。我心下有点不安,生怕进一步的带出他的伤怀。
这时,外面宫女隔着帘子禀报,楚启阳有事找何逍明,估计是叙旧来了。因为再过几天,各国使节就要各自回国了。
何逍明的目光闪了闪,就抬手示意让宫女引楚启阳引进阁来,一身紫袍的楚启阳一进来见着我,先是一愣,随即朝我淡笑着打了声招呼。
他们俩个互相看了一眼,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我料想着他们的谈话也许不想让我听到。
想着,要不等一会儿再过来,刚想请身行礼告退,何逍明就开口道:“月容,有什么不妨直说。”
楚启阳疑惑的看看何逍明,然后又朝我看过来。似乎很不解,因为何逍明此举就意味着在他眼里,我的事情比要与楚启阳议的事更加来的重要。
我想着快点说完拉倒算了,于是清了清喉咙继续道:“宫中可以设一个尚宫局,为首的叫大尚宫,授予一定的官职品衔,另外根据规模可以分别设四个尚仪,分别管吃用药膳、服装刺绣、珠钗饰品、布局摆设。然后再取消宫女不可配官的歧视,凡有迎娶宫女的官员,均可获国君的赏赐,这个赏赐可以是一副字、一幅画,总之不会成为国库的负担,主要是精鼓励为主。”
说到这里,何逍明微微垂首,似是在想这个建议的可行性。
“那月容的意思,可是觉得喜儿也可以任四个尚仪之一,将来可以培养成大尚宫,这样一来,就可名正言顺的与子千配婚,而且对于那些宫女有两种选择,一可继续留任宫中争取那尚宫、尚仪之职,当然也不耽误自己的终身大事,二来对于那些没能达成女官心愿之人,也可以获取一笔银钱自力更生且随自己心愿在青春年华时婚配于他人。”何逍明再次抬头之时,眼光又是灼灼发亮,不过,他却点出了我心中的私心。
我也不否认,只是朝他狡狤的笑笑,然后一脸正经道:“下臣认为,这是个人人皆可得利的好法子,如此一来,南泉国众女子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视入宫为悲伤之事,心中无怨念,只要宫中赏罚分明,她们做起事来自然也就更加尽心尽责,她们的家人也会更加感念朝庭的仁仪高德,爱民惠民。”
“呵呵呵!”何逍明见我说的慢条思理,拿腔拿调,愉悦的笑出声来。
楚启阳虽然是后面进来,但是也大致明白了我们正在谈论什么,他的脸上情复杂,看向我的眼带着更多的是不解、疑惑与探究。
我知道就他与花月容的熟悉程序,他对如今的我,是最不能理解的。
我大胆的迎上楚启阳的探究目光,含笑以对,他微微一愣,然后又让我为之一振的是,他又回了我一个温和的笑意,长久以来一直平静面对他的心,突然一动,好像很愉悦,这种愉悦就像是一粒石子丢入平静的湖面,荡起的那层涟漪缓缓向四周蔓延。直到我的嘴角因为通体的愉悦感觉,不受我的控制加大了上扬的弧度,我不知道我笑的有多么陶醉,或者妩媚动人。
总之我看到楚启阳渐渐正常了然的表情,他迹般的、出人意料的伸手抚弄了我散在额边的发丝,并将发丝轻撩至耳后。
然后我又看到了何逍明盯着楚启阳的那支手,脸上露着怪和略显郁闷的表情。
但是,我很清楚,这不是我的感觉,这是潜藏在内心深处对楚启阳的那一抹感知。应该是花月容因为极度渴望而残存在身体里的那种渴望。
而对于这抹感知和渴望所带来的身体反应,我,好像根本无法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