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匀青刚被放下,在床上打了一个滚,被子就压到了身下。度华年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很没睡相的姑娘,摸着自己的嘴角。
他想起那个十分挣扎的触碰,甚至算不上是亲吻,却让他在这黑夜中长久地沉默坐着,看着她的睡颜,久久不愿离开。
“如果回来的时候……你还在这里……”
话未说完,门口处清风一阵,吹散了他的声音。
这时候屋子里只剩下了抱着被子呼呼大睡的繁匀青,门被紧紧关上,似乎不曾有人进来过,或者是离去。
临近夜幕时,天色逐渐暗沉了下去。
胡溪林披上外衣起身,正好这时候房间门被轻敲了两声。他低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苏琼,从一地的凌乱衣物中拿起了被卷起来的纸条。
他拿着纸条,动作极轻地走到门口,打开门来,老管家抱着一只低声咕咕的鸽子站在外面。
“老爷,这是您要的……”
不等管家说完,胡溪林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从管家手中接过鸽子,点了点头让他退下。
等到老管家离开后,胡溪林重新关上门,拿着鸽子走到了书桌前,将它放在砚台旁边。
他在晨光熹微中垂眸研墨,空出的一只手慢慢展开了那张纸条。看着上面的内容沉思片刻,他拿毛笔沾了墨,提笔在上面添了两笔。
然后又仔细地将纸条卷起来,绑在鸽子的脚边。胡溪林推开窗户,将鸽子放了出去,任由它飞入昏暗的半空。
做完这些后,胡溪林重新回到床上,将睡在里面的女子抱进怀里,轻抚着她垂落的长发。
苏琼大概是被他的动作弄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打了个哈欠,自然而然地伸手缠上他的脖子:“夫君,你去哪里了?”
胡溪林在窗边站了一会儿,身上就染上了些夜里的冷意,她有些不喜欢,往他怀里钻。
“我帮你把信送出去了。”胡溪林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肩膀,白色的绷带隐隐透出血迹,沉声道,“睡吧,明天我去为你准备,不必担心。”
苏琼套着胡溪林的白色里衣,双手搂住他的腰,下巴放在男人宽厚的肩上,似是没有清醒,眨了眨眼道:“真是贴心呢,夫君对我最好了。”
她含着笑看了他一眼,然后闭上眼靠在他肩上,似乎睡着了。
胡溪林心里猛地一阵抽搐。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看
☆、敛意决(十六)
“城兮空若烟雨缈,拂落疏影形单凉……欲见君子云思间,求取……求取……”
殷鸿初坐在一块周围长着苔藓的大石上,双手交叠着放在腿上,眼有些无地望向远方,背着背着诗,忽然就想不起来下一句了。
一只鸽子从他们头上扑棱棱飞过,武支婴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接着她的话说下去——
“求取情劫空思量。”
殷鸿初听到这句,恍然想起:“求取情劫空思量……”
“你怎么会知道?”她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