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陛下机妙算。”泠泠捂着鼻子,原先还有恃无恐,眼一转,当下瞳孔放大,眼泪便滑落,两手在空中乱划,鼻血当即留下来:“陛下,一切都是泠泠的错,是泠泠先勾引大人的,陛下若是嫉妒,尽管折磨泠泠,不要贬大人的官。”
素衣白衫的人就站在原地,半垂着头,冷冷瞧着这一幕。
“拜见大人。”四个大汉对望一眼,同时拱手,供词一致:“大人恕罪,是女皇陛下命小的们教训泠泠姑娘,小的们不敢不从。”
“泠泠,起来。”这一次顾辞初没有先拜见元疏桐。
元疏桐歪着脖子苦笑一声,一把推了泠泠,自己坐在地上喘气。
泠泠哭得双眼通红,点尘不染的衣裳满是污痕,她挣扎着坐起来,盛水眸子浅浅望着顾辞初,随后又望着元疏桐:“泠泠愿受一百鞭子,求陛下扰了大人。”
元疏桐觉的右臂有些痛,左手伸进袖子一抹,温热的黏腻,一定是方才打架打的太卖力了,若是要人知道她在国师府受了伤,那辞初一定会有麻烦。
她若无其事的捂着流血的手臂,一边道:“如你所愿。”
这下四个大汉连带泠泠都愣住了,谁都知道,这“一百鞭子”只是“表忠心、买无辜”。
元疏桐望着泠泠那张微微扭曲的脸,笑的肩膀直抖。
“大、大人。”泠泠连忙转过脸。
“——跪下!”顾辞初终于抬起头,深邃的眉目染上怒火,他蹲下来一把揪着她的领子,声音沉的除了泠泠谁也听不清,:“她的衣裳怎么会变成这样?谁扯得她头发?你要对她做什么?”
泠泠从未见过顾辞初现下的样子。
他一向稳重,连温润的眉眼都透着一种沉稳,可他方才的话不仅发颤,还有一种前所未有恐惧,她知道,当一个人极度紧张另一个人的时候,一点点出乎意料的变化都能叫他暴跳如雷。
“大人……”泠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元疏桐更加不高兴了,这两个人挨的那么近,说什么悄悄话?
估计顾辞初在教她怎么搞才能逃过她的魔爪,她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女人:“朕母皇说过,生而为人可不做君子,但绝不能做小人,扒衣服丢出去这一套太卑劣了,王者有王者的气度,朕看谁不顺眼,杀掉就好了。”
元疏桐知道,顾辞初如此宠爱他的小妾,她若真杀了泠泠,那她俩就玩完了,于是她微微一笑,道:“但泠泠姑娘毕竟深受顾爱卿的宠爱,杀了她,恐怕顾爱卿要伤心欲绝肝肠寸断痛不欲生了。”
她心里苦的难受,话却说的轻飘飘,面上还带着没心没肺的笑:“顾辞初,休了她。”
泠泠呆愣的脸终于动了,哭喊着求饶:“不不,陛下,你杀了泠泠,泠泠绝不能离开大人!”
顾辞初跪下,蹙着眉,并不答话。
元疏桐最烦他淡淡的样子,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他永远都是一个样子,今天她被欺负了,她也没有帮他,很久以前并不是这样的……
她觉得自己受伤的右臂血流的更厉害了:“这不不是皇命,是我元疏桐说的,桐桐说的。”
她没有等来结果,转身往大门走,身上的衣裳早就不成个样子,门口的如花见了她吓的下巴都拖到地上,是谁竟敢对陛下动手!
“你别跟着我,我现在一点就炸。”元疏桐自顾自出了国师府。
心里将顾辞初从头到脚骂个透彻,身后如花突然跳起来:“陛下,你流血了!”
顾辞初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