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李佑卿挑眉,秉承能坐着绝不站着的人生理念,非常自然地靠躺在翻倒的小案上,手指轻轻动动,示意后头那位上前来。
这是位身着麻衣的老人,鬈曲的胡子白花花一片,精矍铄,他咧开嘴一笑,露出和李佑卿如出一辙的大白牙,笑呵呵道:“小人李盐,一介庸医。”
元疏桐被爬起来的小婢子们按住,捉了她的手臂放在李盐送来的小枕头上,她岂会乖乖就范,不安生的挣扎着,对李佑卿道:“老子没病,有病的是你!”
李佑卿和李盐站在屋外,二人正低声交谈。
李盐白花花的眉蹙成川字,他面色有些凝重,须臾,道:“殿下,姑娘这病,有些蹊跷。”
李佑卿倒没像李盐似的压力山大,仰头瞧着外头天高云淡,道:“但说无妨。”
“姑娘的病不在身体,而是思想。”李盐继续道:“换句话说,她是个傀儡。”
李佑卿回过头,正色瞧李盐。
听他继续说道:“此乃江湖一派的秘术,寻常的药治不了,而这病症,在大昭更是查无可查,大昭的大夫必定医不出来,可见下毒之人的险恶用心。姑娘运气好,遇见殿下,这毒西凌这头倒是有源可溯,只是,想要救她,天下唯有两人可以办到,一是江湖上极具盛名的医元徽,一是一字慧剑门的方苡墨。”
江湖上的事李佑卿从未触及,这会儿听的云里雾里,眨巴眨巴眼,又咧嘴笑。
李盐知道他听不懂,也跟着咧嘴笑,道:“方苡墨是别指望了,几年前嫁去慕容山庄做风夫人,偏偏少庄主风君皓是个护妻狂魔,离开视线触及三尺立刻原地爆炸,万不可能让方苡墨出这么老远的门来救姑娘的。”
李佑卿挠头:“风庄主如此暴躁?”
“千真万确,绝无虚言。”李盐打算曲线救国:“倒是元徽,他虽几年前便隐退,但与我还算是旧识,隔三差五的也有些书信往来,可以一试。”
“如此甚好。”
听这些小婢子说,那个挨千刀的男人叫李佑卿。
这两日元疏桐坐立不安,她不知道李佑卿要囚她多久,而身陷囹吾的顾辞初还在等她营救,时间成了熬人的沸水。
她急的抓耳挠腮,挠着挠着发现脸上有了红痕,她暴躁的一头磕在小案上,这日子过得太煎熬了……元疏桐想起什么,突然抬起头,眼中精光闪闪。
晌午婢进来送饭的时候,发现元疏桐带着面纱。
婢子不解:“姑娘,你这是?”
元疏桐第一回给了好脸色,一本正经的解释:“昨夜蚊子多,叮的。”
小婢子听了,登时噗嗤一声笑出来,觉得这个王湉湉又傻又可爱。
狼吞虎咽的吃了饭,小婢子开始怪今日她为何如此配合,欲言又止,被元疏桐抢了先,她摸摸脸,憨笑:“怪丢人的,你别告诉李佑卿。”
这五个婢子平时规矩守在门外,一日三餐都是轮流送进来给她,于是到了第二日晚饭,所有人都知道元疏桐这两日都带着面纱。
彼时,元疏桐对着今次来的小婢子咬耳朵:“我发现,这屋里钻进来一只老鼠。”
小婢子不由的后退好几步,色慌张的审视这屋子。
元疏桐故作惊恐,指着床榻道:“我昨天晚上还看见它在我床底下遛弯呢,你快去捉出来。”
这婢子也才十几岁,小姑娘家家的最怕这些东西,一听元疏桐的吩咐,花容失色。
可能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