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靖河稍稍缓和了面色,道:“婳儿,为父这儿有个麻烦,你可愿助为父一臂之力?”
“何事?”
宁靖河定定地注视着她,道:“有一伙掠卖女子的人牙子即将到达京城。这伙人是群亡命之徒,左右武侯卫禀过皇上后,皇上命我相助。只是,我想来想去,也无法既不伤及那些女子、又抓捕那些牙子。除非……”
“除非有女子潜入其中?”宁姽婳微微睁大了双眸。
宁靖河缓缓颔首:“此事极为危险。你可愿意?”
宁姽婳兴奋不已,忙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因身为女子之故,她满身武艺无处可用。此次,可以救助数个女子,也算是圆了一桩心愿。
“快!前方便是京城了!把这些娘们儿卖了,得的钱至少够我们哥几个吃一年酒!”
夜色深沉。通往京城的路上,几个汉子驾了几辆牛车,驼了数个被捆了手脚的姑娘。队中一个汉子心不在焉地点了头,一双斗鸡眼却牢牢盯着一群姑娘中的一个。那少女约莫十一二岁光景,尚显年幼,却生得雪肤花貌,堪称国色天香。她缩在一群低声呜咽的姑娘里,只低了头一声不吭,身子筛糠一般的抖。
虽是低了头,那白嫩的脖颈却看得那汉子一阵心痒。他用胳膊碰了碰头儿,道:“老大,那娘们真是好看得要命。我们也卖了不少娘们了,我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能不能……让我给她开个苞?”
那领头的汉子瞥了少女一眼,摇头道:“这一路货色都不怎样,我就指着她翻本哩。再破了她,我们回程只能吃两脚羊了。不成,不成。”
斗鸡眼汉子只得息了这心思,却还是把双眼直往她身上瞧,恨不得在她白皙柔软的皮肤上瞧出个窟窿来,也好留个印记。那少女却忽然抬了头,朝他露齿一笑。
这一笑真真堪称勾魂摄魄。只是不知为何,那艳若桃李的容颜映入汉子眼中,竟令他遍体生寒。不等他反应,身边同伙忽然传出声尖叫。他往四周一看,不由心惊胆战。
不知何时,他们竟已被官兵包围。领头的男人约莫三四十岁,略有些胡须,容貌硬朗非常。领头的汉子心中一惊。他是有些见识的,立刻认出这人竟是骠骑将军宁靖河。他心一横,随手揪起个靠他最近的姑娘,用刀抵了她脖子,吼道:“让开!否则我们就杀了这些娘们儿!”
其余几个人牙子忙伸手,要去拽那些姑娘。被捆了手脚的姑娘们惊恐不已,一个劲儿的躲避,牛车上顿时响起了一阵惊叫哭号。斗鸡眼汉子迟疑了一瞬,而后便见眼前有什么闪过。不等他反应过来,同伙便捂了断臂,惊恐地痛嚎起来。
领头的汉子呆呆看着自己手臂,尚未反应过来。他先前揪起的那姑娘端详着手中的刀——那把原本对准了她脖颈、最后却砍断了他手臂的刀,赞道:“是把好刀,可惜配了个渣滓。”
而后,她转头看他,露出了一个娇美至极的微笑。
☆、三片花瓣
“你、你是官府的人?!”
宁姽婳自他身上扯了块布料,擦拭着刀刃,漫不经心道:“自然。”
其余汉子早抖作了筛糠状,兵士趁机一拥而上、将其尽数拿下,并解救了众女。宁姽婳施施然向父亲一笑,双眸亮如晨星:“爹爹,我做得如何?”
宁靖河心中已是大定,笑道:“担得起‘将门虎女’四个字。”
他不由心中暗叹。知女莫如父,他自然知晓姽婳心思。他既喜她武功之高,亦叹她身为女子,一身好武艺终归难得用处。如今幼子禹明已然六岁,虽然聪慧,于习武上却毫无天分。如若可能,他倒想替女儿谋个将职。当真是可惜了。
宁姽婳丝毫不知父亲所思所想,只举了那人牙子的刀,爱惜地抚摸着,道:“父亲,这刀当真不错,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