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丢下一句“我今夜回来”,而后仓皇离开。
宁娉婷面色微变。见此,岁寒忙道:“小姐不必担心,奴婢可以用药让世子睡去……”
“一次可以混过去,但他既然有了这个心思,混,是混不过去的。”宁娉婷注视着桌上的画,惋惜道,“可惜这幅画了,改不好了,难得我有了灵感……”
岁寒有点懵。北月朝她一笑,轻松异常地摇了摇头。
当夜,世子与世子夫人激烈争吵,世子摔门而去。
天色渐亮。宁姽婳注视着窗外,露出了一个微笑。
“小姐,您为何不直接邀请状元郎来宁府做客,反而要隐姓埋名前去拜访?”映葭有些困惑。
泛菱敲了一下她的头,道:“说你傻,你还真傻?邀请状元郎来府中,不是明着勾结朋党么?皇上最忌讳这个。”
映葭不通政事,依然没能听懂。弄不懂就不懂,她依然认真做好了准备,扶着小姐上了轿。
先前,宁娉婷是求寺中耳目帮忙递的信,并未透露身份。宁姽婳借用了宁娉婷的人,与施莫约好了时间。
已是农历四月中旬。按理,此时早该有些夏日之感了,然而这几年的夏季都是姗姗来迟,极其短促,倒是冬日愈发长了。宁姽婳已得了消息,以游牧为生的北豿所放牧的牲畜多有死伤,北豿诸人已连续几年生活艰苦,不得不南下掠夺。这倒也符合她在现代史书中读到过的游牧民族活动规律。
走了几步,清风拂过,竟还有几分凉意。宁姽婳习武之身,并不怕冷,也就没有什么反应。倒是两个丫鬟抖了抖,脚步变得细碎而快速,以求驱走寒意。
三人走得低调。此时天色尚早,街上没什么人,她们又刻意走了偏路。然而宁姽婳并未料到,到达约定的酒楼时,施莫已经在了。
送出的信中,她只说“谈谈阁下与若婉之事”,并未细说。因此,触及施莫紧张的眼时,宁姽婳险些笑出了声。
他以为她是谁?“若婉”的长辈?
施莫一愣。显然,他并未料到,与自己相约的竟只是一位富家小姐。惊讶之余,他隐隐提高了警惕。
这位小姐……似乎还有些面熟?
宁姽婳不动声色地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而后,她平静地露出了一个微笑:“仰慕已久,施公子。妾身姓宁,排行第二,京中人多唤妾身宁二小姐。”说话间,她举止优雅地落了座。
施莫微惊,道:“莫非是……宁将军府上的那位宁二小姐?”
宁姽婳颔首,道:“正是。说来,妾身与施公子还有过一面之缘。”
施莫微微一怔,而后,他恍然一笑:“原来那位小姐就是宁二小姐。果然如传闻一般倾国倾城。只是不知……您唤小生来此,究竟有何贵干?”
宁姽婳缓缓长出一口气,道:“施公子不必担心。只是有件事,妾身必须告知施公子罢了。”
施莫含笑道:“何事?”心中却不由紧张起来,笑容也略有褪色。
宁姽婳道:“妾身有个姐姐,相貌不俗,才思敏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擅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