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尽快必须去郊外庄园。说不定是管家弄错了,一定是。
她扶了扶额头,一阵晕厥感传入大脑。她颤了颤,将信纸收好,伸手打翻了桌上的首饰盒,而后闭着眼扑倒在地。映苇听到声响连忙进了屋。她看见这一幕,不由大惊,连忙大声呼喊映葭,同时搀起宁姽婳,将她放到床上。
宁姽婳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布料摩擦的声音。而后,屋外传来低低的交谈声……也不知映葭道了多少声歉,宫女总算是离开了。她立刻睁开了眼睛,翻身坐起。
“就知道您是装的,”映葭一进门就对上了宁姽婳的双眼,她忍不住抱怨道,“您也真是,有什么大事非得——”
映葭戛然止声。
宁姽婳翻身下床,伸手迅速套上鞋子,道:“映葭,去联络屋外的侍卫,让他们安排一下。我必须立刻出府!以及,”她顿了顿:“瞒住映苇及其他所有人。”
映葭依然震惊于宁姽婳塞给她的信纸上的内容。她讷讷道:“让外面的侍卫安排?没问题的吗?”
宁姽婳迅速翻出一身轻便朴素的男装:“安心。你只需要知道,这些人都是父亲特训出来的就好。”
映葭依然不太明白。但她素来最是忠心,还是立刻跑了出去。
宁姽婳换好衣裳,等了片刻,见映葭接到暗号,便瞒过映苇,跟着侍卫离开了。
片刻后,她乘着一匹骏马,一骑绝尘。
庄园门外,管家夫妇抿着唇,面色严峻。管家背着手在门前转来转去,管家婆低头不语。一声马鸣传来,管家立刻止步,管家婆倏地抬起头。二人直直看向声源地。
不过一瞬,一匹枣红色的骏马闯入二人视野。这匹马虽远不如宁姽婳专属的那匹照夜玉狮子矫健,却也是难得的好马。骑手一勒缰绳,马儿嘶鸣着止步。宁姽婳稳坐马上,管家立刻疾步上前,挤开侍从,亲自牵了马。管家婆连忙上前,试图扶她下马。宁姽婳推开管家婆的手,姿态轻盈地下了马,面上虽带笑,却给人一种压抑阴沉之感。
管家咽了口唾沫,将缰绳交给马夫,犹豫了片刻,道:“小姐……”
宁姽婳平静地看着他。
“消息……货真价实。”
宁姽婳沉默。
夏季火热的微风懒洋洋地拂过繁茂的绿叶,沙沙的轻响格外清晰。蝉依然在不知疲倦地鸣叫,马儿的脚步声平静淡然。酷夏烈日炎炎,衣服早已湿透的管家夫妇与一众侍从额上的汗珠一滴滴滑落,却没有人敢伸手擦拭。宁姽婳微微阖了阖双眸,汗珠顺着眼眸边缘滑下,竟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汗水渗入眼中,传来辛辣的痛感。宁姽婳抬起汗渍淋淋的右手,扯出手帕,微微低头,抹去面颊上混杂的液体。
“传信人在哪儿?”
手绢遮掩住了双眸。侍从多低着头,悄悄窥视主子色的管家夫妇让这个小小的遮挡总算不是徒劳。管家夫妇随后便垂下了头。手帕落下,宁姽婳微红的眼眸一片荒凉。
宁姽婳面色平静,脚步极快。管家快步跟在她身后,低声传达着杂乱的信息。
“具体日子应该是将军出征后第六天,将军到了晋王余孽控制的地界。之后,晋王暗中培养的军队分割了二十万大军,一批批分化、屠杀大军。
“将军的营寨被团团包围,将军派出了十个经过特训的传令兵,让他们从各个放手略显薄弱的地方突围,只逃出了三个。为了安全,都是口信,没有手书。
“三个人两个是一路乞讨来的,其中一个已经没腿了,是一路爬回来的……他送完口信就死了。没乞讨的那个还是靠从敌军军营顺来的一点银子,慢慢躲开敌军视线回来的……
“除了那个在外面死了的,剩下两个都送到庄子里来了,属下反复确认过才向府内传的信……我那时候才知道,其实将军早知道晋王余孽的势力很强大,只是政敌阻碍,皇上没怎么信……只是将军也没想到,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