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日,且说那禹州州府之中那姚博文正端坐在后院堂上,他四旬左右的年纪,生得身材高大,一张方脸,浓眉厚唇,身着官服坐在那堂上,一身的凛然正气,不知底细之人都要赞一声好一个威严的官儿!
如今姚博文那一双浓眉已拧成了一块疙瘩,眼看一年已去一半,那五万两银子却只凑了一万两,差了足足有四万两,说好的半年一付,福公公派人几次三番送了信来催,他这边却是实在拿不出来可怎生是好?
又有眼看着今年禹州定是个灾年,那官仓里的粮已被他偷了七八万担了,届时上头发了明令下来放粮赈灾,这打开粮仓一看就要泄馅,到时候只怕等不到福公公撸了他下来,那砍头的圣旨便要先到喽!
想到此处姚博文不由的有些困坐愁城,唉声连连,
“实在是自家霉运连连!”
前一处任了县官儿,又偏又远无甚油水,上官却是又贪又横,没得上供便给了个差评,好不容易想了法子到这禹州,也算是富庶之地却上任不过一年便有那旱灾降临,真正是半分也不让他喘口气儿,不由哀叹自家仕途如此不顺,莫非是祖坟埋错了地儿?
不如明年给吏部报了假回乡祭祖省亲,请个高明的风水先生看了地儿再挖出来重埋过?
正在这处思量时,外面有家仆来报,
“老爷,外面有客求见!”
“哦!何人求见?”
“说是这城里的赵记粮行的掌柜!”
“贩粮的!”
姚博文不由的精一抖,唯今之计只有把主意打到这群商贾的头上,让他们拿了米来先把亏空填了,再催着那边把剩下的五万担米给卖了,银子有了着落,赈灾的粮也有了,至于欠这些人的粮款嘛,也不是本官欠你们的,乃是朝廷为了赈济灾民所欠,等到日后收了税上来再还就是!
“让他进来!”
姚博文坐在那堂上看那掌柜的进来跪下行礼道,
“小人赵记掌柜赵令贤,见过府台大人!”
“嗯!起来吧!”
又指了一旁的椅子道,
“坐吧!”
第六十八节生病
赵旭在那边换粮骗官,忙得不亦乐乎。
却说林玉润这厢,晚上让那奶娘把保官抱了回去,却不知那孩子回去睡了,不久之后竟发起烧来,待到天亮时人已经滚烫起来,奶娘自家使尽了法子也不见效,见天一亮便命丫头速去请大夫来看,
这一来便惊动了五姨娘,五姨娘过来见这孩子已烧得小脸通红,一个小身子跟烧红了的煤一般,拿手一挨都是灼人的,当下骂道,
“你是怎么照看孩子的,怎得这么烧了才想起来请大夫?”
那奶娘在一旁哭道,
“初时还没有这么厉害,奴婢便用帕子浸了凉水给保官敷着,这天亮时才烧得凶了!”
“还不快去请大夫!”
五姨娘一边催促着,一边拧了帕子去擦孩子的额头,又去擦手,那保官左手给擦,右手却攥得死死的,五姨娘使了大劲才给掰开一看,那小手心里却是一截儿麻花,拿在手里不由的骂道,
“这孩子从来胃弱,你怎能给他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