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还用你来说,我一进那府上便觉着上上下下透着一般子怪味儿,那暗处的哨卫竟是从我们入了府一直到现下里都还跟着呢!”
“大哥,莫不是那赵府上人疑心我们如何吧?”
曲天邡摇头道,
“应不是疑心我们!”
曲天邡多年的老匪,那浑身的毛孔儿都能闻味,迎风闻十里,逆风嗅五丈,那赵府上如今外松内紧,人人面上带着笑,眼里可是绷着呢!
他只需一打眼儿便知道了,又见林玉润虽然言笑晏晏但眼中总流露出几丝不自然来,那里能看不出来?
还派了暗卫从府上一直跟到城里,这般怕他们去那府上住是为了什么?
曲天邡皱了眉头,
“明儿我再去!”
第二日又到赵府先见林玉润,又要见付三娘子,林玉润早料到他有这一着,当下笑道,
“付三娘子便在那后头双歧溪的凌空楼住,我如今事儿多便只让丫头领了你去吧!”
这自然是有意让他们独处,小丫头碧玺领了曲天邡到后头,一路碧玺紧闭了嘴儿任是曲天邡如何逗弄都不开口,到了地头高声喊道,
“付三娘子!”
那楼上果然下来人却是付三娘子的丫头胡缇儿,见了曲天邡忙过来行礼,
“曲爷!”
领了曲天邡便往那楼上走,上头付三娘子正端坐在那处,听那脚步声响心里慌道,
“我这般儿正儿八经坐着,好似一早儿要等他似的,不好,不好……”
又站了起来,却又不知要做些什么,到窗边站了站又觉不好,便又到桌前立了立,又想到还是应到楼梯口儿迎他,便又踱过去……
东一头西一头倒似那打昏了的兔子般,那宝瓒儿看着悄悄儿笑,待得曲天邡的身影终是出现在那楼口似,付三娘子站住了脚步。
两人四目相对,脉脉无语,一个心道,
“他怎么瘦了?”
曲天邡在那岭山上与郗崇道打了好几场硬仗,日夜被人围攻,天天儿又费心费力那里能不瘦的?
一个心里却道,
“她胖了,却更好看了!”
那付三娘子在这赵府,吃穿都是比着林玉润的规制来的,又有小丫头伺候着,每日里除了带着林玉润练功便是伺弄花草,调制美食,这日子过的却是前三十来年都没有的好!
心宽则体胖,皮肤养得水灵灵的,更增了三分丰腴之美,便是穿了宽大的家居衣裳,那令人血脉贲张的曲线还是遮掩不住!
付三娘子被他火辣的眼儿弄得脸上发烫,忙转过脸做了个手势,
“曲爷还是那边坐吧!”
曲天邡呆呆过去坐了,付三娘子过去坐到对面,两个小丫头知机退下了楼去。
这厢两两相对竟一时无言,
“你……还好吗?”
还是付三娘子醒早些,问了一句,曲天邡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你……这是好……还是不好?”
“不好……没了你……我怎么能好!”
付三娘子被他这会心一击弄的乱了方寸,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搅着手里的帕子低了头,若论起男女之事来只怕她比曲天邡通透十倍,只是这通透归通透,真正乱了心动了情,面对自家心仪的男子时,便是八十岁的老妪也如那十五岁的少女一般,含羞带怯,即怕又想。
那些个门派里教的如何说话好听、如何端坐诱人、如何侧脸显美、如何眨眼勾魂,到了这时候那里还想得起一招一式来!
曲天邡这厢坐在她面前,朝思暮想的人儿就在眼前,那心儿里涨涨的,口儿里干干的,嗓眼儿里堵堵的,只会拿眼盯着她看,连那眼也舍不得眨一下,生怕眨一下便把人给眨没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