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调令都下了,还赖着不走,只怕新来的可不会答应!
赵旭微微一笑道,
“你不做那朝廷的官儿,改做我赵旭的官儿如何?”
郑霖闻言呆愣了半晌,良久后忍着心头乱跳道,
“赵东家,你的意思是……”
……
隔了两日那新官儿果然带了一干随从杂役到了这豫州城中,郑霖点齐府中衙役、师爷众人出城迎接,见了来人拱手施礼,
“薜大人!有礼!”
这位姓薜名仕甄,元彰八年进士,曾官至蜀州州府,因着为官之时,治下土族人与汉族人频发冲突,被上官评为治下无能,连着三年被吏部评了一个下等,卸了蜀州州府任后,便一直赋闲在家,等着吏部启用。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这回到豫州也是他暗地里变卖了家产,买通了宫里的福明才得了这众人打破头的差事。
你道这些官儿不知除了临州外头乱的可以?
他们也是莫法,日日困在那京城排着队等着官儿做,无官便无权,无权便无财,无财则一家老少坐吃山空,又舍不得那官身即不能行商又不能种田,那来的入息?
家中殷实的都在大呼各处战乱,买的那些良田庄园被叛军占了,没有了收益。更何况那些贫寒出身,家底本就薄还有一大帮嗷嗷待哺的三亲六戚的官儿?
这薜仕甄便是这类人!
趁着战火还未波及豫州,想法子捞些再走,更何况乱时也有财可发!这些官儿平时有平时的捞法,战时有战时的捞法,总归有权有人,便有法子弄到手,因而打破了头他们也是要来的,只是被薜仕甄抢先一步卖了棺材本儿才拔了头筹!
薜仕甄生的五短身材,矮矮一个人却是毛发浓密,配了一脸的大胡子,显得头大身小有些滑稽,见郑霖拱手笑道,
“郑大人!有礼了!”
郑霖笑道,
“薜大人远道而来,一路只怕十分辛苦,我们还是进城再叙话吧!”
郑霖这厢请了薜仕甄在前,一众人浩浩荡荡又回了府,那薜仕甄到了堂前也不坐下,背着手儿左右环顾一番,冲郑霖道,
“郑大人,也不知那府库在何处?”
郑霖很是惊诧,见过吃相难看的,没见过吃相这么难看的,到这处地皮子都没有踩热,便要查库银了,你着急送死,我也要成全不是!
当下立时笑道,
“薜大人果然勤政,竟是连半刻也不愿歇息,也好早接早了,早点上……路!”
说罢哈哈一笑,唤了外头伺候的仆从来,
“来人啦!叫了钱粮师爷来!”
这厢带了郑霖的钱粮师爷——曹师爷进来,
“大人!”
郑霖道,
“薜大人这厢要去查看库银,你将一应账目与薜大人一一核对,必要账实相符才是!”
那曹师爷拱手行礼,
“遵大人令!”
说罢躬身请薜仕甄,这位薜大人带了自家一帮幕僚,昂头负手跟着过去了,郑霖看在眼里冷冷一笑。
那薜仕甄在银库里,让自己幕僚看了账本,又一一清仔细清点数目,一帮子人竟是忙到了半夜,
“大人,却是账实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