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告诉荣州,几位殿下要做什么不必阻拦!”
孩子们都大了,有自己的主张,他倒要瞧瞧几个兔崽子有什么花招儿?
侍卫回去报了给荣州,荣州得了皇帝口谕,心中也放下了顾忌,当下道,
“几位殿下,那些刺客因是重犯,被关在最下层的地牢之中,几位殿下还是随我来吧!”
这厢带着保官几个一层层下来,阴森潮湿的地牢之中,分隔成的每一个小单间里,刺客都被刺穿了肩胛骨,用粗大的铁链挂在木头架子上头。
兄弟几个打量这些个刺客都是面容普通,样子憨厚,扔进人堆里立时辩认不出那种,这些人显是经过精心挑选的!
也有人受了刑,身上血迹斑斑,脚下地面之上已是积出一滩血来。
“几位殿下,这些个人都是死士,严刑拷打之下也死咬牙关不肯招认!”
豫哥儿一个个看去,却是瞧见了被自家亲手打昏那一个,指了那人问道,
“这人可曾受刑?”
荣州瞧了瞧他道,
“还未行刑!”
“便是他了!”
当下有侍卫将那瞎了一眼的刺客提了出来,那刺客脸上的伤眼被撒了药,又粗粗包扎了一番,倒是保了一条命不死。
这厢被提到了刑房,如那待宰的牛羊一般被四肢绑好固定在架子上头,豫哥儿过去扯了他的披散头发,将脸拉低下来,
“嘿!你可认得小爷我?”
那刺客如何不认得他,这小孩儿身手很是不错,也是个心狠手辣的,自家那时追着他进了石头缝之中,转脸便迎上了他手里的石头。
刺客还记得他戳进自家眼里那一下,又快又狠半点犹豫没有,那眼儿又冷又寒,嗜血的样儿那里似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分明就是一个养在山里的狼崽子!
现下这狼崽子又来了,还带了一帮子兄弟来,刺客知晓自家在他手中必讨不了好,当下却是用那仅剩的一目恶狠狠瞪了豫哥儿一眼,旋即又闭上,却是咬紧了牙关不发一言。
蜀哥儿和定哥儿也凑了上来,
“二哥,他便是你捉到的刺客么?”
豫哥儿嗤笑道,
“这就是个窝囊废,光凭小爷我手里一块石头便弄翻了!”
嘴里说着,耳边却听到他粗重了几分的气息,当下又讥笑道,
“这帮子人也不知那个蠢货派来的,却是在小爷手下三招都过不了,还想杀我父皇,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那架上的人仍是紧闭了眼,鼻翼翕动,定哥儿瞧了瞧二哥的色,似是也明白了,当下笑道,
“二哥,那潭里还有几个被父皇亲手杀了的,有一个脖子上割了老大一个口子,捞上来的时候脑袋就剩一块皮连着了!”
豫哥儿笑道,
“父皇那一手我也会,这有何难,等下我便在这人身上割给你看,包准只剩一块皮儿拖着脑袋,掉不下来的!”
那刺客鼻端轻轻嗤了一声,却又听豫哥儿道,
“不过,我这人做事一向有首有尾,戳瞎了他一只眼,自也不好让他另一眼单着……”
说话间却已将匕首抽了出来,
“两只眼需得一样儿才成……”
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噗嗤一声,他竟当真将那匕首插入了刺客的另一个好眼当中,
“啊!”
那刺客立时惨呼起来,一室的人除了豫哥儿都被吓了一跳,保官刚要说话,却被湘哥儿拉住了手,蜀哥儿与定哥儿虽也是小小年纪就跟着父亲征战沙场,但沙场上明刀明枪捉对厮杀与这大不相同,无论敌我便是战死也是悲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