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床单真是他生命里至大的冤假错案,当年整个和谐大院无人不知,提供了多少的笑料。尤其萧某人更是过一阵就拿出来说叨,唯恐他好了伤疤忘了疼。
“没有什么?”黄喜站得近,听见了反问。
莫西林目光过处,对上付马林,看着他嘴角勾起,笑得云淡风轻,顿了一下。“没什么。”
看这表情,或者他跟自己一样,并没有忘记。
床单是他的,那一年睡在床上的人,却不只他一个。
付马林老爸出差,老妈值夜班,他就被安排到了莫西林的床上。
完全不值得兴奋的事,对小朋友来说,却异常刺。“是尿了。”
“谁尿的?”莫妈妈继续逼问。
莫西林没抬头,咬着嘴唇,别别扭扭地说:“反正尿都尿了。”
考虑到他的性子,莫妈妈否定了他替付马林顶罪的可能,这一气更是非同小可。
把那床单明目张胆地晾在大院里,一边抖落,一边还跟过往同事邻居宣扬着宝贝儿子的壮举。
“八岁了,都八岁了,居然还尿床!”
莫西林在门后听着,小脸涨得通红,胸脯憋得一起一伏,但到最后的最后,这个最死要面子的臭屁小子,嘴皮都咬破了,也没有出卖付马林。
“虽然成长走过弯路,”台上的白福宁面色一正,“小莫还是个好同志,除了脾气坏一点,逻辑怪一点,方向感差一点,常识少一点,几乎没有缺点。”
在好不容易下去又涌起的笑声里,白福宁又面露为难之色。“作为好朋友,我们惟一的担心就是他找不到女朋友。”扫一圈下面,笑。“果然一语成谶,这人这辈子也别想找女朋友了。”?
举起杯,在所有人善意了然的笑里,曲起一指敲敲杯壁,对莫西林一扬酒杯。“小莫,生日快乐,还有,天长地久!”说完将酒一饮而尽。
“开酒开酒!”萧彦早等不得,抓起之前放在冰水里的酩悦,使劲摁瓶口的木塞。
付马林看不下去,夺过瓶子。“行了,你少糟蹋好东西。”用指压紧软木塞,让气体慢慢放出,悄然开启,在周围的几个杯子里各自先倒了一点,然后再一一加至酒杯的三分之二处。
“这是干什么?”萧彦道。
“不懂了吧,”白福宁走下台,“真正好酒保开香槟是没有声音的。”
萧彦撇嘴。“切,开香槟不放炮还有什么意思?”一面回头喊服务员,叫他拿些冰块来。
付马林斜眼看他。“萧萧,法国人有句谚语,喝香槟放冰块的人,应该进监狱。”
萧彦不以为然地回个白眼。“老付你是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