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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铁柱听完,吊儿郎当地说:“成,等我收到了就给你送过来。”
赵兰香接着问起了梁铁柱粮食的价格,梁铁柱大气地摆手:“算啦,看在你这么照顾我柏哥、又是自己人的份上,统统按收购价给你。可能比不上粮油店的便宜,但也用不着粮票。”
赵兰香感不愿地起身,兜上一件上衣。
“什么事?”
赵兰香听见男人懒洋洋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低沉的声音带着一抹无法掩饰的沙哑含糊,还掺着刚刚睡下却被人打搅的微恼。
他突然打开了门,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锋利的眉宇皱起,“怎么……钱少了,还是票少了?”
赵兰香看了一眼男人裤脚上沾的血迹,把药油放到了他的手里,“铁柱说你摔瘸腿了,我来看看。”
“这个药你先拿着用吧,每天抹三次。”
贺松柏只感觉到属于女人的柔软的手触到了他,令他粗糙的掌心带起一阵酥麻,那股电流似从指间一路窜到心窝,电得他心脏的血液都逆流了一般。
他身体僵硬得仿佛触电,下一刻药瓶呈直线地飞了出去,精致的玻璃瓶顿时摔落到地,“碰”地碎了一地。
赵兰香愣了一下。
贺松柏漆黑的眼瞳微不可见地缩了缩。
连空气在这一瞬间都变得有些凝滞,贺松柏也愣了,手指颤动了一下,旋即语气克制而平静地说:
“这……这瓶药多少钱,我赔给你。”
赵兰香又生气又伤心,又恼怒。
男人像是摸到了什么脏东西、避之不及地甩开她的手的那一刻,赵兰香惊愕极了,旋即心里浮起了一阵难过。
“这里要赔那里要赔,你还有多少钱够赔给我?”
她不在意自己的一片好心被糟蹋了,也可以不在意他下意识的肢体抗拒,但贺松柏这种恨不得时时刻刻跟她撇清关系,最好一点都不欠她的态度,却令她很恼怒。
她弯腰把碎掉的玻璃小心地拣了起来,沉默无言捧着一手的玻璃离开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柏哥说: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