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兰川敏锐地从“单身老女人”几个字里听出了什么,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甘卿背过身,伸手往楼下一指,又斜眼示意妖娆的张美珍女士,做了个口型——“备胎”。
喻兰川刚想拿着苹果站起来,腿一软,差点又跪回去。
甘卿回头问:“美珍姐,她是谁啊?”
喻兰川又难以置信地看向她——现在的人为了巴结房东,都能这么不要脸吗?
张美珍美滋滋地往头发上打弹力素,挺有耐心地说:“她叫钱小莹,年轻时候脾气又烈又暴,有人叫她‘飞腿小辣椒’,后来长大嫁人了嘛,‘小辣椒’听着不太尊重,大家伙就给改成了‘满山红’,也是个美人,当年有几个无聊的闲汉排过美人榜,我记得她排第五还是第六。”
甘卿很淡定地说:“哦。”
张美珍怪地问:“你个小丫头知道什么?”
甘卿找来一根很粗的针,上了五股棉线,利索地把撕开的蛇皮袋缝上了,来回走了两趟针,她头也不抬地说:“榜首是您的那个榜呗。”
喻兰川:“……”
廉耻何在?
张美珍一愣,然后笑得花枝烂颤,也没否认,探头问喻兰川:“她怎么了?”
喻兰川三言两语把事说了。
“啧,好惨。”张美珍退后两步,打量着自己的全身造型,一点也不走心地说,“那她不是要变成孤寡老人了?”
喻兰川不愿意在背后拿别人的难事消遣八卦,于是没接茬。
“这也没什么呀,”张美珍轻飘飘地呵出一口脂粉气,“谁还不是孤寡老人呢?”
甘卿和喻兰川同时一愣,张美珍已经捏起小坤包,款款地走了。
等钟点工收拾完,喻兰川就雇了几个人,把重新封好的蛇皮袋搬到了钱老太他们的临时租屋里,然后把钱单独拿出来,亲自护送到了医院,并且仔细看了看,没能从那张脸上找到昔日“满山红”的蛛丝马迹。
喻兰川没有要多说的意思,放下东西就走,他留下的纸包太大,钱老太一开始还以为是包吃的,撕开密封口一看就疯了,撒腿追出去,喻兰川的车已经没影了。
当代机动车,毕竟是比几十年前在山里拉煤的破火车先进多了,飞腿小辣椒也赶不上了。
钱老太在路口站了好一会,发现纸袋封口处有一行字。
写着:二十万整,“磕俩头”兄送,喻兰川转交。
送完钱回去,喻兰川整理完周一例会的资料,没事了。下午天高日朗,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一般这种休息日,他都会约几个圈里朋友去打高尔夫,像在游戏里刷关卡一样,很功利地社交。
今天,喻兰川突然提不起兴致了,回想起来,他本来就对任何球类运动都不感兴趣,连比赛都懒得看,下场纯粹是陪着别人玩,而和那些朋友们聊的所谓“政策趋势与时代脉络”,乍一听挺高级,其实跟中学小女孩聊明星八卦没什么本质区别——都是捕风捉影地瞎扯淡。至于靠打球和饭局发展的“人脉”,别说真有用的时候能不能用上,就连在朋友圈里转个大病筹款,都没有人点进去看一眼,随便给个咖啡钱,可见也是虚无缥缈。
喻兰川漫无目的地上了一会网,两只手突然自作主张,去搜索了“扒火车党”,没搜出什么结果,他就按着杨大爷给他介绍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