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经历多这样的事,怎还忍心助纣为虐?”姚颜卿抬眼看向张畅,声音依旧淡淡的。
张畅冷笑道:“正因为经过这些事,才更知银子的重要,我亦听人说起过姚大人,你姚家富可敌国,你生长在金银窝中,可知饿肚子的滋味?可知活活瞧见自己兄弟姐妹被饿死是什么样的感受,那时起,我便对天起誓,再不叫我父母兄弟饿一顿肚子。”
姚颜卿远山似的长眉轻轻一挑,笑了起来:“如今这愿望可是实现了?”
“自然。”张畅隐隐有一些得意。
“可你却叫肃州的百姓过上了你曾过过的日子,甚至不久之后,你的父母兄弟亦会为你所牵连。”姚颜卿注视着张畅,慢条斯理的说道,随后露出了一个富有冷酷意味的笑来:“张大人可是觉得自己不开口,便可保下家人?错了,大错特错,任何的知情人都不会被留下活口,不过要我说,死了到还是一桩幸事,总比被卖进黑煤窑的好,那才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姚大人不用在我身上白费心机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没有什么可交代的。”张畅冷声说道,却是坐在椅子上动也未动。
姚颜卿瞥过他身姿未动的身体,微微一笑:“我以为张大人能从当年那场水患中带着家人逃生,又能在京中谋取一职必是一个聪明人,是以才这般苦口婆心的与你谈话。”
张畅冷笑一声:“我可不是什么聪明人,不过是一个大老粗罢了,真正的聪明人是你们这些读书人,读得圣贤书却一肚子的男盗女娼,口中说着忠义二字,心里却只想着如何向上爬,谁又曾把百姓放在心上过,我不过是随波逐流罢了。”
姚颜卿轻轻抚掌,笑道:“张大人说的没错,便是我为官亦是想着来日高官厚禄,光宗耀祖,既张大人如何明白,可曾想过你断了我的青云路,我会拿你如何?”
“不过是要命一条罢了。”张畅淡声说道,生死他已看破,既搀和进这桩事,他便早已有了抛开生死的准备。
姚颜卿嘴角翘了一下:“置生死于度外,张大人果然是硬气,可惜却没有做到置富贵于土石。”姚颜卿笑了起了身,让狱卒撤了饭菜下去,站离张畅五步远的位置,轻声道:“置富贵于土石我这庸人倒也是做不到,所以只有委屈张大人的家人了。”
张畅一怔,随即用愤恨的目光看向姚颜卿,那张如玉雕琢的脸庞在他眼中与恶鬼无异。
“断我青云路者便是我的敌人,若换做张大人,你会如何做呢?”姚颜卿笑吟吟的问道,笑意去未达眼底,黝黑的眸子闪动着冷光。
“你敢?”张畅厉喝一声,便想扑向姚颜卿。
姚颜卿冷冷的注视着张畅,看着他被狱卒压制着,这才慢悠悠的度步上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