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颜卿懒洋洋的笑着,手上的折扇在他手中转了个圈,最后抵在了三皇子的身上,让倾着的身子略正了正,之后哼笑道:“古有昏君,自己昏庸无能,反倒怪在了女人的身上,这才有了红颜祸水一说,殿下如今说要为臣做一回小人,臣却是不敢当,免得将来让臣在史书上留下佞幸的评语,那可真是遗臭万年了。”
三皇子忍不住笑了一声,手上用了巧劲,震的姚颜卿右手一松,扇子便落在了他的掌中,口中笑道:“五郎如此说,可叫我怎么做都是错了。”
姚颜卿低头瞧了一眼微麻的掌心,又看向被三皇子拿在手中把玩的扇子,没好气的夺了回来,双指一捻,姿态潇洒的将扇子抖了开,一副墨洒青山烟雨图出现在了三皇子的面前,让他眼睛不由一亮。
“这可是袁道子的真迹,殿下也不仔细着些,若是不小心损坏了,这世上可是再寻不到这样的宝物了。”姚颜卿身子往后靠着,这可是他新得的宝贝,若损坏了,让他何处讲理去,总不能让三皇子赔他就是了。
“袁道子的真迹你就这样拿在手上把玩?”三皇子难掩惊色,什么叫暴殄天物他如今算是见识了,这样的真迹该放在精雕的匣子中收藏,等好友上门,才拿出来展示一番。
姚颜卿姿势潇洒的轻摇折扇,反问道:“若不然呢?总不会要藏在匣子中留做传家宝吧!那才真是暴殄天物了。”
姚颜卿的话倒也有他的道理,可这样有底气的话,也就姚颜卿能说的出来,千金难买的袁道子真迹,又有几人舍得用来打风呢!
“皇祖母托我办的事你到底如何想的?且给我透个实言吧!”三皇子抬手揉着额角,见装着荔枝的盘子下的托盘内冰块融了多半,便叫了小厮来替换了下去。
姚颜卿可不会松口叫三皇子欠下祁太后的人情,免得他将来把这人情算到他的头上来,故而便笑道:“臣能如何想,一切只瞧圣人的意思便是了,不过容臣提醒殿下一句,若时机选的不对,触了圣人霉头,倒霉的可就是殿下您了。”
三皇子见他一脸的真心实意,话中之言好似处处为他着想,实在却另有深意,让人忍不住发笑。
“五郎的话言之有理,若为了这样的事赔上自己却是不值当了。”三皇子清咳一声,笑眯眯的说道。
姚颜卿却不接这话,只道:“殿下心中有数便好,若无其他事,还容臣告退,毕竟府内进来事务繁多,总不好让四哥一人为我操持。”
三皇子脸色微微一变,眸子暗了许多,道:“你府上能有什么事,郡主出嫁一切都有礼部操持,今儿你难得过我府上一趟,若不留下用一顿晚膳,且不是我招待不周。”三皇子脸上挂着笑意,可那笑却未达眼睛,心中只觉得苦涩,这世上怎就有这样心如磐石之人,雷打大动,雨穿不透,实叫人无可奈何。
不等姚颜卿开口婉拒,三皇子已起了身,去外面吩咐让小厮让大厨房做上几道南边的佳肴。
姚颜卿眉头轻轻一蹙,随即又展开,没骨头似的懒懒的往后一靠,罢了,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这一顿饭还是吃不死人的。
三皇子妃季氏听管事嬷嬷说三皇子身边的余辉去大厨房要了饭菜,便笑着嘱咐了几句,一扭头,又和身边的丫鬟道:“一会大郎下了学别让他去园子那边,你们盯的紧些,免得惊扰了贵客。”
流宛笑应一声,口中道:“那边传了话来,说是姚大人过府,殿下特意留了他用晚膳。”
季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