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书一惊,道:“莫不是圣人想要采选良家女入宫?”
李国维忍着笑道:“圣人已多年未充备后宫,怎会突然兴出此念。”李国维认为此事绝无可能,圣人壮年时尚且叫人采选良家女入宫,以现如今的年龄更不会行此事。
姚颜卿亦忍笑道:“李大人说的极是。”姚颜卿亦不觉得晋文帝会充备后宫,毕竟他于女色上并不上心,现如今后宫的人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还都是当年潜邸的老人。
吏部尚书清咳一声:“是我失言了。”
薛太傅笑道:“怕是王大人有临老入花丛之心才是。”
吏部尚书脸一红,薛太傅还真说着了,他上个月刚纳了一个美娇娘入府,红袖添秀好不快活,可不正是应了薛太傅那句临老入花丛。
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换了身常服的晋文帝进了大殿,以薛太傅为首众人忙上前见礼,晋文帝今日显然心情不算上佳,并未露出笑脸,只淡淡“嗯”了一声,抬了抬手,待瞧了年迈的薛太傅一眼后,才叫人搬了一把矮几来,赐座与他。
姚颜卿立在李国维身后,心中七上八下,总觉得似要出了什么大事一般。
晋文帝清咳一声,姚颜卿忙肃了脸色,脚步微挪,将半子身子都掩到了李国维的身后,惹得他扭头看了一眼。
“有道是国不可一日无君,治国之本久安为道,立以储君方能绵宗社之祥,各位爱卿对此如何看?”晋文帝语气不急不缓,不管是从他的声音中,还是脸上的色都难以辨出喜怒。
他话一出口,大殿内静的可以听见殿外拂过的风声,薛太傅更觉屁股下好似有无数的针在扎,叫他坐立不安,只是这个时候他不敢妄动,以免叫晋文帝第一个点他问话。
晋文帝微笑着,可在姚颜卿眼中却带有几分森然之意,他可以肯定在场的人不止是他,应该是所有人都对于晋文帝的提问感到惶恐不安,在此之前晋文帝从未露出册立储君之意,今日突然提及,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谁也探究不清,更不敢深思,揣摩帝心。
晋文帝眼皮一抽,轻轻“嗯”了一声,他高坐在宝座之上,形成一种俯视的姿态,带给人极大的威压,叫人不敢直视。
薛太傅额上渗出一层薄汗,手指不自觉的发抖,在晋文帝一声“嗯”后,紧紧的咬着牙龈。
晋文帝笑了一声,这一笑越发叫人提心吊胆,心中惶惶难安。
“薛太傅?”晋文帝点了他的名字,作为三朝老臣,他自该率先表明态度。
薛太傅哆哆嗦嗦的起了身,晋文帝薄唇微勾,抬手一压:“坐下回话便是了。”
薛太傅谢恩后坐了回去,也趁此将话语一再斟酌,之后在晋文帝意味不明的目光,小心翼翼的开口道:“臣以为圣人之言极有道理。”在薛太傅看来,这储君早该册立,若是当年圣人能早做决断,也未必会闹出谨郡王的事来,亦不会叫敬顺王生出反心。
晋文帝轻轻挑眉:“王爱卿如何看?”
吏部尚书看了薛太傅一眼,这老狐狸说完就闭口不言,只这么一句话,与没说倒无甚分别,反倒是将难题丢到了他的身上,吏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