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徐准便已一个健步把姚颜卿扶起,笑道:“五郎无需多礼,你我本是表兄弟,这样多礼岂反倒是显得生疏了。”
姚颜卿嘴角轻勾一下,请了徐准落座,又叫衙役送了一壶清茶来,亲自把盏给徐准斟了一杯茶。
徐准轻呷一口,笑道:“说起来,我早就想来见见五郎了,可早先怕耽误了你的功课,再误了你的前程,这才迟迟没有给你下帖子,如今你常在京中住着你我兄弟走动倒是便宜许多了。”说完,他窥了一眼姚颜卿的脸色,见面带笑意,才继续道:“五郎也该常出来走动才是,细说起来,咱们这辈子表兄弟不知几多,你如今在京中为官合该结些善缘。”
“徐大人说的是,不过我这人有些书生意气,只怕言语不慎反倒是得罪了人。”姚颜卿轻笑一声道。
徐准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我看五郎通透的紧,为人处事可比我那几个不成器的亲戚要强上许多。”徐准见姚颜卿放下盖碗,便把盏为他续了杯,口中发出一声轻叹:“想来我的来意也是瞒不住五郎的,我那不成器的小舅子如今落在五郎手里,岳父不免担心,便使了我来问上一问,免得这心终日悬着,他老人家年纪也大了,经不住这样的吓,我这做晚辈的也只得厚颜来求一求五郎了。”
姚颜卿轻笑道:“徐大人的意思是?”
“还请五郎给个方便,也结一份善缘,不敢奢求其它,只让我与尚德见上一面,知他安好我也可回去与岳父交代了。”徐准轻声说道,客气的揖了一礼。
姚颜卿侧身避过,随后说道:“不是我不给徐大人这个方便,只是许尚德已当庭画押签字,认下了肃州贪墨案中有他的手笔,更指证是受吴茂臣指使,这样重要的人证让大人见了,若出了什么事我可是担待不起。”
徐准一怔,没有想到姚颜卿竟这样快的撬开了许尚德的嘴,他那小舅子有几斤几两重他还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虽不是一个硬骨头,可叫他指证吴茂臣却不是一件易事,徐准忍不住看向姚颜卿,心下暗忖姚颜卿是否是拿话来诳他。
“不知五郎可方便告知一声,我那不成器的小舅子如今可好?”徐准轻声问道,他端详了姚颜卿的色许久,却还是叫不准他话中的真伪。
姚颜卿端着盖碗,轻轻吹着上面的茶沫,闻言反问道:“徐大人口中的好所指为何?”
徐准别的不担心,就怕姚颜卿对许尚德上了刑,迟疑了一下,他终是咬牙说道:“我那小舅子自幼养尊处优,不瞒五郎说,别的我倒是不怕,就怕牢狱中有不开眼的人对他动了刑,他那样的身子骨哪里受得了这份罪,还望五郎给句实话,他若真受了刑,且通融一下,叫我请了太医来给他瞧瞧。”说罢,从袖中掏出礼单:“还请五郎行个方便。”
姚颜卿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那礼单,反手推了回去,口中溢出一声轻笑,慢条斯理的开口道:“按说徐大人开了口,这个情面我自当是给的,只是这大理寺却不是我一人说的算的,实在是让我有心也无力。”
姚颜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