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俯过身来,离得姚颜卿近了些,近到可以闻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可以看见他白皙的脸庞上镶嵌的眸子倒映着自己的影子。
姚颜卿脸色微沉,从桌上拿起了扇子便抵在三皇子的肩头,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道:“臣可担不起殿下的一怒。”
三皇子被那敛尽□□的桃花眼一瞥,只觉得脊椎酥麻,眼底的温柔笑意似收敛不住,几乎要溢了出来,他目光灼灼的望着姚颜卿,眉目间带着顾盼之色,微笑道:“你若担不起,这世上还有何人值得我为他一怒。”
第1o3章
姚颜卿的话让三皇子心中有了成算,只是他未曾先从福成长公主身上入手,而是选择了曲氏,当日曲氏言行举止虽看似镇定,却有可疑之处,他命人紧盯承恩侯府,果不其然露出了马脚,一个婆子趁夜从后门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身上裹着一件黑色斗篷,若不仔细瞧,只当她是个肥胖妇人,可被三皇子派来盯着承恩侯府的侍卫,一个个皆是武艺不凡,眼力极佳,便是夜里也能瞧出其中的古怪之处,其中一侍卫打了一个手势,随后跟上了那婆子,一路尾随,直至这婆子走到乱葬岗处,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那侍卫才动手把人抓了个现行,夺过那婆子手上包裹一抖,约有五六盏燕窝从里面掉落下来。
那婆子被吓得脸色发白,身子不停的打颤,没等开口求饶,已叫那侍卫一掌劈在颈处,人顿时晕了过去,那侍卫把地方的燕窝重新装好,单手拎着那婆子抗在了肩上,脚尖一点,人便远了去。
三皇子未等天亮便叫人来验了那几盏燕窝,那燕窝雪白雪白,谁又能料到它不曾滋补了安固县主的身子,而反倒送掉了她的小命。
重刑之下,要什么口供没有呢!更何况那婆子本就心虚,几板子下来便一五一十的招了,原来这燕窝是曲氏所给,命她拿出府去寻一个妥当的地方处理了,这婆子胆子也大,竟想到了乱葬岗这么个地方,只可惜棋差一招,还是叫人抓了个正着。
三皇子直接命人上承恩侯府拿曲氏问话,三更半夜的,一群侍卫将承恩侯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吓的门房的小厮话都说不清楚,那群侍卫亦是如狼似虎,门一开,便一窝蜂似的涌了进去,便连承恩侯的面子都不给,直接进院拘人,可怜曲氏养尊处优多年,哪里经过这样的阵仗,心中又怒又慌,脑子“嗡”的一声,人便晕了过去。
承恩侯便这变故弄的不知所措,他何曾想过竟有人敢上承恩侯府来拿人,可瞧着领头侍卫掌心上的令牌,他却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说出口,只能眼睁睁的瞧着长媳被架走。
但凡进了刑室的人,便不拘男女,不论身份,如曲氏这般昏迷不醒的,只管一盆冷水泼下去,人便醒了。
三皇子坐在上位,居高临下的望着曲氏迷茫的脸庞,把案几上的毒燕窝扔了下去,随之冷喝一声:“曲氏,你且瞧瞧这是何物?”
曲氏叫这一声冷喝惊醒,目光随即落在扔到脚边的燕窝上,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不用想已知事情出了纰漏,当下六无主,嘴唇上下阖动着,却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三皇子笑意冰冷,目光森然,似择人而噬的猛兽,阴森森的问道:“莫不是要说你不识眼前之物吧!”
三皇子的话到像是提醒了曲氏一般,她色一变,惊异的说道:“殿下是何意?为何要人把我带来这里?”
三皇子笑了起来,轻抚掌心,讥讽道:“我竟不知承恩侯府娶得长媳竟是得了失心疯的妇人,容我提醒你一遭,这可是从你心腹妈妈手上拿到的,你若不知此物为何,倒也好办,我叫人煲一碗来正好与你当顿夜宵了。”
曲氏虽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眼底却难掩慌色,人似受了惊一般,目光仓惶的收了回来,手指不自觉的用力抓紧袖摆,骇人的青筋在苍白的手背上显得尤为狰狞。
三皇子脸上的笑意越发冰冷,露出的洁白牙齿在晕黄的油灯下泛着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