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颜卿哈哈一笑,道:“王爷这是偏见,白行敏在任之时这些盐商可都是夹着尾巴做人,就连赋税都添了一层,这些政绩可都被圣人看在眼中,若不然他也不会回京后直接进了翰林院任侍读学士一职。”
“若说为官之道,我看他白行敏尚不及你多矣。”雍王语气颇酸,他可不曾忘记那日宫中尚冰雕之时两人相谈甚欢的模样。
“王爷的赞誉臣就厚颜受之了。”姚颜卿面不改色的说道。
雍王后半句话酸言酸语咽回了肚子里,鼻中哼了一哼,略过白行敏这个人不提,问道:“明日进城你可要先回姚家看看祖母?”雍王一声祖母唤的极其自然,惹来姚颜卿诧异一撇。
雍王略有些不自在的道:“临行前我叫人备了一些薄礼,你若回去我便也随你一道去给老人家问个好。”
姚颜卿轻摇了下头,道:“王爷有心了,臣待祖母谢王爷惦念之情,不过明日还是直接去寻翁显春为好。”说罢,姚颜卿自嘲一笑:“臣此次怕要学古人过其门而不入了。”姚颜卿能想到翁显春闭门谢客,那些盐商必会将主意打到姚家身上,他若一旦回家,那些人必会堵上门来,以他们的处境,暂且以静制动方为上策。
第136章
雍王一行人进城并未大张旗鼓,而选择在一早天未大亮时悄然进程,直接去往巡盐御史府。
翁显春已闭门谢客多天,门子瞧见雍王一行人只当盐商又上门来,很是不耐烦,哈欠连天的轰人,道:“都说了,翁大人身子不适,不能见客,你们等过几日再来吧!”
侍卫闻言当即喝道:“睁大你的眼睛瞧瞧来者是谁,还不赶紧进府知会翁显春,让他前来相迎。”
那门子被侍卫喝的一怔,忙提高了手上的灯笼,又揉了揉眼睛,瞧清打头的两人相貌气度很是不凡,其中身量更高的一位面容端肃,情倨傲,而身量稍矮一些的那位小郎君则面上带笑,瞧着颇为和气。
“劳烦小哥进去通报一声,就说京中贵客到了,让翁大人前来相迎。”姚颜卿轻声开口说道。
门子听姚颜卿口中提及到“京中”二字,想起了翁显春的交代,一下子反应过来,忙请了他们进门,又推醒了倚在门上呼呼大睡的小子,道:“赶紧去回翁大人,就说贵人到了。”
翁显春自打闹出海盐调价的事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生觉,夜里身子像烙饼一样翻来覆去没个消停,随翁显春一同赴任的翁夫人也被他闹腾的夜不成眠,天没亮就醒了过来,见他披着外裳坐在圆桌旁,便也扯了件衣服披在身上下了床,又是心疼又是埋怨的说道:“怎么又起了这样早,这都几天了,还让不让人睡个安稳觉了,早知道盐道水这样深,还不如一直留在京里修书了,左右这乌纱帽是掉不了。”
翁显春口中发出一声叹息,说道:“算着时间雍王殿下也该到广陵了,可如今还没有消息传来,你让我怎么睡得着。”
翁夫人没好气的道:“晚些到也好,让你这乌纱帽在多戴上几日。”说完,翁夫人坐在翁显春身旁,问道:“你可有给恭王去信?之前听恭王妃说起过,恭王与雍王感情颇好,早些没回京之前兄弟两个也是常有往来,找他到雍王面前说说情,你这乌纱帽说不定还能保住。”
翁显春脸色微微一变,轻斥道:“胡言乱语什么,妇道人家的话也能信,恭王早些年在荆州,雍王在边疆,隔着这么远哪里有什么常来常往,仔细祸从口出给恭王召来祸端。”
翁夫人也知自己一时失言,面上露出悔意,过了一会才道:“我也就是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