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骂娘，却是发现额头上顶着一个黑洞洞的枪口，那感觉冰凉，绝不是塑料的假枪，他咽了口唾沫，大冷天的，冷汗刷的落了下来。

秦杨面带微笑，道：“骂呀，咋不骂了呢？”

文同学吓得都快尿了，不知怎地，面对如此英俊、太像好人的秦杨，他就觉得他比自己还恶，挤出一笑脸，结巴道：“大，大哥，我错了，那个啥，回头我摆酒，您，您原谅我好不。”

秦杨撇了撇嘴，鄙夷道：“我他妈就不明白了，就你这怂包似的瘪犊子样儿，居然也能成为校园黑社会，更他妈敢打老师，话说，我那会儿都不敢呢！”

文同学心里大骂不止、就什么，这他妈不废话吗？要是我用枪顶着你，看你像个孙子不！

“老大，老大……”

呼啦啦，一群穿着校服的男男女女，提着板条子（桌、凳子腿）就把秦杨给围了起来，一个个恶狠狠的模样，看似恨不得第一个冲上去干死秦杨。

小弟来了，一来就是上百！

文同学一下子就不怕了，冷笑道：“你他妈看到没？这些都是我小弟！你有枪怎地了？哦，黑星是吧，里面不过二十多发子弹，就算装满了，一枪一个，你不过至多能打死二十来个而已，可剩下的还有七十多，甚至还有没赶过来的，到那时，哼，你猜你会死的多惨？”

秦杨又乐啦，有意思，这小瘪犊子，居然还懂得以势压人。

秦杨啧啧有声，道：“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我不拍死呢？比如，在你的小弟们一拥而上之前，我一枪爆了你的头！”

文同学嘴角抽蓄了下，却是眼珠子一转，眯着眼睛道：“你不会的，因为为看得出来，你身上这件皮衣至少值个上万块，你是个有钱人，而我哥说过，有钱人，就没有不拍死的！”

还真别说，这小瘪犊子眼光还真不错。

要知道，秦杨换装了，可不是曾经的白衬衫、牛仔裤的穷酸样儿了，这不，临出门前，几个媳妇非要带他去购物，且直接去了冰城最奢侈的消费场所，于是乎，单这件皮衣就十多万，里里外外加上手表，更是不下一百五十万……

“你哥？”秦杨道。

“哼！”文同学一昂脖子，道：“告诉你，我哥就是长白市的老大……之一，老牌长白老大手下有一千多个小弟，我哥有一……百多个小弟呢，而且，人人都有喷子（土枪，子弹是铁珠儿），怎么样？怕了吧？要是怕了就赶紧跪下，然后准备好五百……五千块钱当作精损失费，这样，我就考虑放了你！”

“才五千？”秦杨还真把枪放下了，随手从背包里掏出一沓崭新的百元大钞，扬了扬，道：“小瘪犊子，你给我跪下磕三个头，然后去学校广播室重复喊半小时‘对不起我错了’，这一万块钱就是你的了！”

“呃！”文同学傻眼了。

还真别说，他还真想照着秦杨的意思做。

可不是嘛，他这个老大虽然是老大，可说白了就是一孩子王，妞儿有、但钱却真的太少，由于这间学校的学生都基本属于“贫困生”，所以就算按月、满额的给他交保护费，呃，也就一月一人十块钱而已。

这要是九十年代还行，毕竟那时候钱值钱啊。

现在呢？买瓶可乐都得三块，随随便便吃碗面都得七八块，剪头的、除了老式街边剪头的，随便进一家发廊都得消费十元以上，而做老大又不能“属貔貅”只进不出，人家小弟跟你混，再抠门、那多少也得给点吧？

所以，一个月满打满算下来，他自己能花了五六百就不错了，至于一万块……

估摸着，他那号称黑社会的哥、一个月都赚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