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在寨子中随便选择一个新生的孩子……让他姓‘夏’,他可以得到你一切的待遇!”大祭司硬着心肠吧。
“呵呵!”夏末此刻的凄苦何人能懂?
夏末摇了摇头,道:“罢了,我……答应。”
说罢,转身就走。
“等等!”
大祭司在身后叫住夏末。
可夏末没有回身,这让大祭司很是不满,色冰冷,似是恨不得狠狠的惩罚夏末,不过想想也没那必要了。
毕竟,对于一个很快就要死去的人,何必浪费那些没有必要失去的力气呢?
“走之前,你要找一个继承人!”大祭司说。
夏末没有回身,冷笑道:“是必须的?否则,您老人家就没有办法与长老与‘圣者’们交代是么?”
是讽刺!
大祭司脸色一变,怒道:“夏末,注意你的言词!”
夏末嗤笑一声,道:“算了吧,虚情假意没意思,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忌惮什么。”
大祭司脸色极为难看,道:“我这是为族中安定考虑,你要知道,牺牲小我完成大我,那才是正确的!”
“切!”夏末更是鄙夷了,道:“真虚伪,整的跟华夏征服那些高官似的,既想当婊子,还想立牌坊。”
话落,不顾大祭司的怒吼,昂首挺胸出了房门。
“好,好!”大祭司气的“脑袋”直哆嗦,眼冰冷至极,做惯了一哥的他,多少年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了,如今被一个小丫头这般讥讽顶撞,他如何能忍这股怒火。
身手,一只手掌,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脑袋”。
是谁?
诡异的,竟是他与头颅分离的无头身。
下一幕,则更为诡异。
只见那无头身敞开上衣,乳、赫然成了一双眼睛,而肚脐,则动了……
“你不该生气,你知道,夏末那丫头不容易!”
乳为眼,肚脐为嘴?
刑天?
当然不是……
“哼!”
漂浮着的大祭司的透露,冷冷道:“怎么?你同情她?”
无头身声音依然冷漠,道:“这不是同情!”
“那是什么?”大祭司嘲讽道:“行了吧,你别装好人呢,最起码,你根本就算不得人。”
“说话注意些!”无头身道:“否则,我会生气的。”
“哈哈!”大祭司忽然狂笑不止,眼泪都笑出来了,转而,愤怒的怒视着无头身道:“生气又如何?你还敢要我命不成?告诉你!如果你敢,那你来啊?”
无头身沉默了下,道:“你还在恨我!”
“哈,天大的笑话,莫非你觉得,我还该感谢你不成?”大祭司道。
“我觉得是!”无头身一摆手,道:“我在,更因为我,你才可以活到现在,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再过几天,你就活到一千岁了……”
说着,无头身似很感慨,道:“一千岁啊,身为人,哪怕修为再高,在这个世界上,谁活到超过五百岁?”
大祭司听他居然还在居功,登时气的牙齿发颤了都,他忍不住怒吼道:“那是人,可我已经不是人了,甚至,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什么。”
“那重要么?”无头身道:“我认为那不重要,我认为,活着,才是最要的!”
难得的,语气中一丝感情色彩,却是无比沧桑的味道。
大祭司鄙夷道:“不要以为所有的人都是你,至少我不是。”
“我有什么不好?”无头身道:“我不觉得!”
“你,真是可笑至极,我就不明白了,如你那般的强者,怎地就不明白个好死为解脱的道理?”
大祭司又道:“看看你现在吧,可以活,但只能以寄生虫的方式活着,不能迈出这个房间一步,不能感受阳光的气息,学人家刑天还……啧啧,我就纳闷了,这要是还有你的同伴活着,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到底是耻笑你贪生怕死,还是该感慨你太能忍?”
“我说了,那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还活着!”
无头身道:“至于他们?嗯,我承认,一个个的都很英勇?知道活不了了,宁愿同归于尽,也不愿意动动脑子活下去,最后,魂飞魄散……”
有人不怕死,为的就是留名青史!
有人怕死,只想过好今生,压根不在乎身后名!
前者为了一个好名声,不但自己苦了一辈子,连带着一家人都因为他的原因而受人排挤,不得志,嗯,然后,后人,记住了那个刚正不阿,或者“真心”为国为民长辈的名字。
后者呢?
什么都不在乎!
做人没有底线,一心往上爬,自己过的好了,全家也跟着过的好了,最后他死了,风光大葬,留给子孙数不尽的财产,或几年,或几十年、有人说了,他有罪。
然后?自有大批人为了名气而往死了追他罪责,哦,难免有凑热闹的,找不到罪证,为了得利,那就往死了泼脏水,反正,大家都喜欢,潮流不是?
可话得说回来,前者与后者到底谁才是好人呢!
可能,看热闹的大多数会异口同声的说前者是好人,因为舆论的力量么,只是,很多明白人却肯定看得出,前者那是“名利狂”,为了自己,自私的不顾家人,后者“太现实”,宁做坏人,自己享受的同时也会让全家人得益,那么,他就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好长辈,好……哦,却肯定不是好人。
一时间,大祭司呆住了!
“不,你这是偷换概念!”大祭司怒吼道:“你就是贪生怕死的卑鄙小人,你这样的人,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理该下十八层地狱,受到永世不得轮回之苦。”
“呵!”无头身冷笑一声,道:“你懂什么?蠢货,我不妨告诉你,只有白痴才会认为轮回是幸福的。”
“你,你……”大祭司哑然,一时间竟无言以对,是了,他刚才太激动了,差点忘了,眼前这个害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混蛋,真个就是去过十八层地狱的,所以,他很有发言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