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茶场送茶叶五万块钱的事,姚雨婷被龚世海带走了。
这次,不只有匿名信,还有好多照片,在“铁证如山”面前,姚雨婷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想把舒秘书妻子换茶叶的事说出来,可又怕连累到舒秘书,左右为难。虽然舒秘书让她照实对顾书记说,可现在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事情闹到市纪委了,搞不好就要出大问题。舒秘书丢工作事小,吃牢饭就更冤枉了。
她现在是如坐针毡。“能不能让我打个电话?”
“你以为呢?”龚世海不答反问。
“从组织纪律来讲,是不可以。可你们有按组织纪律办事吗?”姚雨婷也反问。“龚副主任这是让我双规吧?为什么没有批示?我要看批示,否则,我拒绝回答一切问题。”
“姚县长,现在不是讨价还价的时候,是你老实交待问题的时候。”顾元柏一点也不给她面子。“龚主任今天下来调查核实你受贿的事,算是给你天大的面子,要不然,直接把人带走定案,有证人和证据,受贿罪已成立,再狡辩都没用了。”
“姚雨婷,废话少说,老实交待你受贿的事,诚恳认罪,或许还有转机。”龚世海冷哼一声。
“对不起,我拒绝回答任何问题。”姚雨婷也冷哼一声。“既然龚副主任是下来调查核实,凭什么要先入为主?而且还是这种方式?这不合常理吧?”
“姚雨婷,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龚世海气得用手指点着她。“难道你想这事闹得人人皆知,要不是顾书记替你说情,直接让你双规多省事。看看,他的仁慈反而助长你的嚣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龚世海被逼急了,说出的话更是泄了底。
姚雨婷不怕了,“哈,这顾书记的面子真大啊,连市纪委的龚副主任都能请得动。我说嘛,这真要是上级要查的事,怎么可能这样偷偷摸摸?好像见不得天日似的。”
“姚县长,见不得天日的是你,不是我们,你要把问题搞清楚。你肯老实交待,或许我们还能想到办法救你,晚了就没办法了。”顾元柏知道瞒不住了,索性挑明。“龚主任来,也是想帮你,一旦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们想帮也没办法了。”
“帮我?”姚雨婷冷笑。“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帮我!你们是想屈打成招吧!然后再拿着这个把柄永远纵我,对吧?”
“姚县长,你这是一种严重的不团结行为。”龚世海气得直哼哼。
“龚副主任,我怎么觉得你有严重失职的行为?”姚雨婷见龚世海生气,她反而笑了。“您老不顾青红皂白把我带这里来,难道就是团结行为?我看是严重的拉帮结派行为。明明是和顾书记串通一气想整我,还非得标傍成帮我,您说有这样帮人的吗?”
龚世海气得脸色发白。
顾元柏在茂竹呼风唤雨多年,哪里受过这样的质疑,威风八面地大骂姚雨婷。“别以为自已是个县长就了不起,在别人眼里你是县长,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要想在这里兴风作浪,你得问问我同不同意,也不掂量掂量自已的份量,居然敢跟我叫板。我看你真是不想在茂竹混了。”
“顾书记的话也不是没道理,女人嘛,何苦这样跟自已过不去。依你的姿色和能力,在哪都能过上好日子,何苦要趟官场这混水?”龚世海也趁机劝说。“官场本就是男人的战场,你一个女人搅和进来就休想出去。还是老老实实做男人庇护下的女人强,有人疼有人爱才是女人的最终归宿,你这样跟一群男人大动干戈有意思吗?”
龚世海说这番话,也是为姚雨婷不值,她要不是官场中的女人,他还真想呵护着她、庇护着她。
“龚副主任这话就不对了,您有看到是我要跟男人大动干戈吗?明明就是你们这些自认为有担当的男人挟持了我,还非要我承认一些莫虚有的罪名,这都是冤枉也,我真的没收过什么钱。”姚雨婷举起手。“要不要我发个毒誓?”
“不需要。”顾元柏摆了摆手。在缩回手时看了看时间,“龚主任,午饭时间到了,徐副书记大概已等着我们了,走吧,走饭去,回来再审她!”
“什么叫回来再审?”姚雨婷叫起来。“我有犯罪吗?”
“真是岂有此理!”龚世海双手背在身后,气哼哼地走出房间。顾元柏也跟着走出去,在回头关门时,还恶狠狠地盯着姚雨婷看了许久,那眼既是警告也是威逼,他就不信一个女人能强硬到多久?
顾元柏还轻蔑地对她说。“姚县长,在事情没交待清楚之前,你不能离开这里。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顾书记,我现在还不走了。你们冤枉我,不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还我一个清白,我绝不罢休!”姚雨婷差点气爆,倔劲也上来了。
顾元柏目露凶光。“现在不跟你理论,等吃完饭再拿证据给你看,事实面前,我看你怎么赖账?”
“我等着。”姚雨婷讽刺道。“我正想欣赏贼喊捉贼的游戏。”
顾元柏哼了声就摔门而去。他不想和姚雨婷再争下去。没想到这女人好难缠,横竖都有理,牙尖嘴利的一点也不饶人。
来到餐桌前,菜已上齐,鸡鸭鱼肉满满一大桌,就三个人吃,明显有些奢侈和浪费,可龚世海喜欢这种感觉,他这样的职位,走到哪里都是如此待遇,谁不巴结讨好?纪委那是什么部门?
但客气话还是要说。“顾书记,看你,整这么多菜,我们几个哪吃得完?太多了、太多了”
“那是应该的。”顾元柏为龚世海倒了一杯茅台酒。然后又和徐少聪一人敬了龚世海一杯酒。
几杯酒下肚,龚世海也不客气,吃得满嘴流油,还一边吃一边说。“顾书记啊,这个姚县长不是省油的灯,难怪你会头痛!下午,我们轮流上阵,就不信她嘴严。就不信三个大男人还搞不死一个小女人。”
“厉害!”徐少聪对着龚世海竖起大拇指。“还是龚主任有水平,咱们阴阳悬殊之大,一定可以制住她。”
“你小子,又想歪了吧?”龚世海一阵哈哈大笑。“不过,这女人姿色还真不错,可惜啊!可惜!”
“龚主任要不下午来个霸王硬上弓,看还嘴紧不?”徐少聪跟龚世海是一路货色,都好这口。
“好啦,别扯淡了。”顾元柏说话叉开话题,要不然,一谈到这事上来,徐少聪会滔滔不绝。
顾元柏只是做做样子给姚雨婷看,真没想要把她怎么样。再说,这行贿的人是王志明,王志明是大老板的人,如果让人抓着深究下去,对谁都没好处。只不过是虚张声势让姚雨婷归顺自已。
他更想借龚世海的权力来压压姚雨婷的气焰。顺便抓着姚雨婷的这个把柄,好让他长期利用她。
“龚主任,来、吃菜。”顾元柏说着就用公筷夹了个大鸡腿放进龚世海的碗中。“我们吃饭不谈公事、不谈公事。”
“龚主任,你真是越来越精了。”徐少聪见龚世海几杯酒下肚,脸色红润起来,不失时机地拍马屁。
顾元柏凑到龚世海耳边。“晚上,专门给主任安排了四大美女。”
“你想要我的命啊?”龚世海隐晦地一笑,往嘴里丢了块肉进去,嚼着肉点着头直幻想各种画面。
“不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吗?”顾元柏也暖昧地笑。“况且,这四位美女绝对比俗气的牡丹要雅致得多,她们是梅兰竹菊的化身,一定能让龚主任当回皇上的感觉。我保证你的茂竹之行绝对快活。”
顾元柏想起被他过**的小菊,那感觉真是太妙了!让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次的滋味。那种紧迫感让他恰到好处地找开了最最美妙的**。不幸的是,小菊今晚就要被龚主任。
一阵大笑在桌上蔓延开来。
要不是为了这,龚世海还真难请得动。他从不收贿赂,但就是爱吃喝玩乐,当然,在不熟悉的人面前绝对会装,但在顾元柏和徐少聪面前就没必要装,这些年,顾元柏没少请他吃喝玩乐。
在他们吃吃喝喝的时候,姚雨婷也没闲着。房间的座机摆弄一阵没法用,只好跑到服务台,给舒祈安打了个电话。舒祈安的手机号码早就烂熟于心。即使没有手机里的通讯录,她也能背出来。
坦白说,接完姚雨婷的电话,舒祈安既兴奋又期待,演戏的机会可不是常常有。这次,他一定要演得真,才能让顾元柏相信自已。同时,处理好这件事,又能让姚雨婷更加信任自已。两边都能讨好的事,他怎么可能就此放过?
姚雨婷又回到房间,装成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规规矩矩坐在那里。是舒祈安要她这样做,并保证事情能够圆满解决。
得知姚雨婷被顾元柏违规关在酒店房间后,舒祈安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变得呼吸急促,心跳加快。离间的机会终于来了。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找寻机会。如顾元柏和姚雨婷这样聪明的人,不是那么好离间的。搞不好还会适得其反,让人识破就不好做事。
他用手指划动着手机,在通讯录里翻找着。终于,他看到王明扬三个字,用笔将王明扬的手机号抄下来。
来到公用电话亭,舒祈安怀着无比兴奋的心情拔通了王明扬的手机号。
当手机接通的那一刻,变声说。“请问,您是市纪检监察一室的王明扬主任吗?”
“我是。你哪位?”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市纪检监察一室的龚副主任来茂竹了,而且还把茂竹的女县长给带走软禁在酒店房间”
“有这事?”王明扬意识到问题严重性。
“嗯,千真万确!不信,您可以打电话问问龚副主任,他正在茂竹陪着两位书记大吃大喝。”舒祈安末了还加了句。“王主任,姚县长是个好官,也是个好人,您们不要冤枉了她,真的,我认识她多年,虽然说话直点,绝对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
“你认识她多年?”王明扬发现对方说漏了嘴。“那你究竟是谁?方便透露吗?”
舒祈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慌慌张张地挂断电话。从电话亭出来,他又急急忙忙往酒店赶。打完这个电话,他走起路来都会脚下生风,真是想不到啊,小时候喜欢学各种鸟叫,喜欢模仿别人说话,现在居然也派上用场了。
一路上,他都在努力压抑兴奋的心情,同时又严厉地告诫自已,千万要忍住!不要露出任何破绽。
自从知道顾书记那双翻阅八荣八耻的手翻到蓝沁身上后,他一直都在找机会报复,可这老狐狸太谨慎。
他天天都在等着这一刻的到来,现在更是分分秒秒地盼着这一刻的到来,虽然不能给顾元柏致命的打击,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动摇几方面的根基。
正在大吃大喝的龚世海接到王明扬的电话,他喝得兴致正浓,说话也二麻二麻的。“谁?谁啊?”电话那头还是没有声音,他气得大骂。“有、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顾书记在吗?”王明扬一听他说话的声音就知道是在喝酒,压下心中的怒火,心平气和地问了句。
“在在在。”王明扬有些智不清。
“龚副主任,你这次祸闯大了,为什么不经组织批准私自软禁姚县长?”王明扬突然语气严厉起来,在电话里大吼着。
“什么?什么?”龚世海脑袋几摆几摆,吓得头脑清晰起来。
“少跟我装!你去茂竹干的好事我都知道了。”
“王、王主任,你、你别误会!我、我是在调查核实一些事情,事情是这样的,我这里收到一封举报姚县长受贿的匿名信,所以”
“所以,你就自作主张把人给带走了?”
“”袭世海不好说是,也不敢说不是。
“糊涂啊!”王明扬声音如惊雷般。“赶紧把人给放了。”
“好好好。”龚世海抹掉额上的汗。
本想来茂竹玩乐,还没玩、还没乐,事情就让上面知道了,他把气撒到顾元柏身上。“不是说这事不会透露出去?为什么王明扬会知道?这下,我被你害惨了!回头还不知道怎么向王明扬交待。”
“龚主任别生气!别生气!”顾元柏努力让自已装出笑脸,可他的笑比哭还难看。
徐少聪赶紧呈上一杯水。“龚主任,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水被龚世海拂开,“谁还有心情喝水?现在,你们给我一个满意的交待,要不然,王明扬会抓住这件事整死我。我不好过,你们也不会有好日子。”
龚世海的情几乎要崩溃了,这件事如果不给王明扬一个交待,将是万劫不复。
羊肉没吃着反惹一身啊!
饭不吃了,酒也不喝了,四位美女也不敢去想了。
他得赶紧去把姚雨婷放走,或者期待姚雨婷承认受贿的事情。
三人正要走,看到舒祈安慌慌张张地跑来,他进到包房就朝顾元柏“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用手捂了下眼睛,眼泪就流了出来。在进来时,他的手指浸过辣椒水。“顾书记,对不起!对不起我我”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顾元柏随时都提高警惕,他正愁找不到是谁泄的密。
“我我”舒祈安辣得鼻涕眼泪齐流。
“快说!不说就让开,我们还有正事要办。”顾元柏生硬地说。
“顾书记,我知道你们在查那五万元钱的事,那钱是我拿走了”
“你为什么要拿?是姚县长让你这样做的吗?”顾元柏打断舒祈安的话。
“不是。姚县长根本就不知道茶叶包里有钱,那茶叶是王志明非塞给姚县长的,那天,姚县长忘了拿走茶叶,我就把茶叶提回了家,我妻子蓝沁发现茶叶里面全是钱,刚好她娘家又出了点事,正需要钱,所以、所以蓝沁就换走了姚县长的茶叶包。”
舒祈安故意把妻子咬得特别重,他就让顾元柏听出些什么来。
“原来是你在中间掉了包,怪不得她不承认!”龚世海听完,他变得越来越清醒,如同在大海中历尽风暴后又归于平静,松一口气后语气也平和下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这钱我会想办法交出来。”舒祈安装得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也是今天才从蓝沁那里知道真相。”
顾元柏听到这里只能豁出去了,他不可能不管舒祈安,要是舒祈安把他和蓝沁的事说出来,他就得自食其果。
目前,他也只能替舒祈安解除危机。“舒秘书啊,你真是糊涂!居然在这么重要时刻犯错误,恐怕我这个书记也没法保你。这事闹大了,不是你说交出钱来就会没事的。”
“书记,您一定要帮我!”舒祈安跪在地上,继续施展苦肉计。
“先起来!”顾元柏眼里不可察觉地掠过一丝欣慰光芒,既然舒祈安这样求自已,证明他始终是不敢背叛自已的。
就算以前言语和行为有些不对,他能理解成一个男人的正常反应。而眼前,舒祈安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自已,那也是真的。这样的情,是装不出来的。
顾元柏在思量的时候,龚世海也在思量。
心想,这个舒祈安来得真是及时,有舒祈安这个小插曲,他回去就不怕没法交差了。好在他来调查核实,要不然,还真冤枉了姚县长。
调查核实时用的方法不恰当,却用此法逼出真正的“受贿”人。
“龚主任,您既然来了茂竹就放心住下,等我把这事弄清楚您再回去,也好对上面有个交待不是。”顾元柏向龚世海眨了下眼。
“顾书记,那你安排吧!”龚世海懂顾元柏眨眼的意思,专门为他安排的四位美女还没享用,就这样回去,确实有些想不通,反正事情都让王明扬知道了。既然事情有了新的进展,那他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留下来。
几个人合计一番后,想出了个好办法,让舒祈安把掉包的五万元放进廉政信箱。这样一来,完全可以替舒祈安洗脱罪名。
只要他们四个人不说出去,没人知道这件事的真真假假。几天开一次廉政信箱是常事,钻这个空子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谁也说不清那钱究竟是哪天投进去的?
“可是、可是,我还没凑到那么多钱?”舒祈安吞吞吐吐。
“算啦,这事我来处理。”顾元柏挫败不已地叹气。“我先来想办法,等你凑够了钱再还给我。”
“谢谢顾书记!”舒祈安向顾元柏鞠了一躬,又转身向徐少聪和袭世海鞠了一躬。“谢谢龚主任!谢谢徐副书记!你们都是我的大恩人,以后有用得着我的时候,尽管吩咐就是。扑汤蹈火在所不辞。”
“废话少说,你先去518房把姚县长给送走。”顾元柏鼓励地拍了拍他肩膀。“你自已做出来的事,自已去解释,别把我们几个给出卖了,现在,谁才是能帮到你的人,你应该心知肚明,去吧!”
“好。我这就去。”舒祈安霍地转身,迈开步伐向外走去。
“等等。”顾元柏叫住他。
“顾书记,还有事要交待吗?”舒祈安回过头,用红红的眼睛看着顾元柏。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顾元柏向来多疑。
“我、我”舒祈安故意装着好为难的样子,吞吞吐吐不肯说出来。
“算了,你去吧!”顾元柏挥手让他离去,看样子,舒秘书有些为难。他不想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走到远处,他才轻轻地拍打裤子上的灰尘。再抬头,眨眨眼,几秒钟就恢复淡定,很酷地迈着脚步,充满魅力地打了个响指,一副旗开得胜的派头去找姚雨婷了。
龚世海松懈下来,双手往椅子上一搭。“顾书记啊,你对这秘书不错嘛。”
“龚主任啊,我这也是帮我们自已,您想想,上面知道了这事,我们总不能不给个交待吧?如果舒祈安不说出真相,恐怕我们都会死在这件事上。你看那女人,死咬着不承认,我们又这样对她,如果真是捕风捉影,那我们都没法向上面交待,总算是有惊无险,说起来,舒秘书才算是替罪羊。”
“唉!”龚世海长叹一声。“我们现在确实是骑虎难下!没办法的办法,只能如此了。这件事只能我们几个知道。”
“不用担心,说不定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你看你一收到匿名信就赶到了茂竹,说明你工作积极啊!再说,不也查出了事情真相吗?虽然舒祈安是我的秘书,但也不能包庇他,帮他脱离险境已经是沾了龚主任的光。出了这样的事,他升职的事肯定要取消,大罪可免,小罪难逃,这就是他的下场。”顾元柏本来就不想舒祈安升职,理所当然地取消他副主任职位。
官场中的每个人啊,都是在算计别人。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也正是舒祈安所预料中的事,就用自已的这次升职做赌注,换取各路人马的信任,那才是舒祈安的最终目的,一场官场无间道就要在茂竹上演了。
“对对对,肯定要取消。”龚世海总算找到了平衡点。“要不然,他下次逮着机会还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少聪,你去查查,究竟是谁把这事给泄露出去的?”顾元柏还是不能放松。“王主任在市里都能得到消息,那这个报信的人一定得找出来,否则,后患无穷!顺便把舒秘书的事跟王主任说说,探听下消息,看是什么人这么大胆?”
“那好,我去处理这事。”徐少聪告辞出去。
徐少聪是军人出身,他做事雷厉风行,应酬交际的确有一手。没多久,他就通过一些特殊渠道查到了通讯记录,刚开始,他以为是今天接待的人出了奸细,查下来,都没有人给市里打过电话,却意外发现一个新情况,那就是姚雨婷被带走后,张成义跟沈浩然通过电话,而且通话时间有好几分钟。
这一发现,让徐少聪异常兴奋。
男人看到漂亮女人,那种自私和嫉妒不亚于女人。徐少聪就是这样的男人。
知道沈浩然和姚雨婷的关系后,徐少聪一直耿耿于怀。
虽然里面会牵扯到忠心耿耿的张成义,徐少聪也不管了。后来,他又给王明扬打过电话,旁敲侧击后终于知道通风报信的人跟姚雨婷是多年的熟人,这就更加确定是沈浩然在搞鬼。对于这个结果,他是开心的,居然哼着歌回去向顾元柏报告。
舒祈安要的也是这个结果,他故意说漏嘴就是要让顾元柏去查,依他对顾元柏的了解,一定不会放过那个通风报信的人。他把沈浩然扯进来,是觉得沈浩然容易成为姚雨婷的同盟,只要顾元柏有所怀疑,那沈浩然就只得与姚雨婷联手。
最最重要的是,舒祈安眼里容不得沙子,虽然沈浩然与姚雨婷的爱恋是过去式,可他还是会吃醋,怕他们俩旧情复燃。即使只爱姚雨婷的身体,舒祈安的爱还是自私的,也许男人都是这样自私吧,只允许自已染指别人的女人,不允许自已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染指。
如果沈浩然的一举一动被顾元柏监视了,那沈浩然就不敢对姚雨婷有非分之想。
没想到的是,无意中却把张成义给牵扯进来。张成义打电话给沈浩然,只不过是因为一点私事,他老婆的乡下亲戚让他帮忙在种子公司买些好的种子。这不,沈浩然的老婆在农业局上班,所以,张成义自然就想到了沈浩然。
得到消息的顾元柏不对劲的蹙眉。“你说是张成义通风报信给沈浩然的?”
“嗯,千真万确!”徐少聪把一叠通讯打印单放在顾元柏面前,分拔开来。“看看,这些都没问题,就张成义在我们带走姚县长后给沈浩然打过电话。那天,你不也怕沈浩然会坏事,所以才没让他到场,结果,他还是坏了我们的好事。”徐少聪把王明扬那里探听到的情况如实报告给顾元柏。
“你说沈浩然的事我相信,张成义绝对不会这样做。”顾元柏站起来在房子里来回跺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张成义没有理由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防着点好!”龚世海同意徐少聪的说法。“在我看来,这个张成义很有可能出卖你,想想看,你做书记这么多年了,还不是现在才升他为县委常委?他的工作性质本来就是县委常委兼办公室主任,实际工作都做了,可职位现在才升,他心中肯定有不满。”
“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顾元柏心底衍生出许多不悦的情绪。“不过,造成这种局面又不是因为我。还不是他张成义得罪过上一届的刘书记,所以,才会在那个位置升不上来。你想想,人家刘书记让我做了接班人,我能破这个例,让张成义一下升到常委吗?”
“难怪!”龚世海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上一届刘书记调市里后,上个月刚退休。
可以说,顾元柏是老书记一手提拔起来。一步一个台阶,青云直上,官路上多少都有几个助他的贵人。没有这些官路贵人,他顾元柏再有本事也难在官场混。按照用人惯例,改朝换代是必然的,每一届新官上升,都会换上一些新的人员。
如果不是张成义资历老,早就被换下去了。顾元柏看事比较长远,在适当的时候给了张成义生路,所以,这些年,张成义对他感激不尽。没换掉张成义,也让下面的人对顾元柏有好的印象。
这些年,张成义都是忠心耿耿,他除了想混个处级,没什么野心。这点,顾元柏对他是蛮放心的,这种没有野心的人放在身边安全。只要能够让他尝到一点甜头,他就会对自已感恩戴德一辈子。
“这样看来,一定是张成义把事情告诉舒祈安的,他一直都很关照舒祈安。”徐少聪自作聪明地说。“要不然,他怎么知道我们在酒店?”
“有可能。”龚世海也老成地点了点头。
顾元柏心里不舒服,真心不希望那个人就是张成义,县委这边的事纷繁复杂,密切联系起来,好多事情都与张成义分不开。
他们几个在那里自乱阵脚时,舒祈安把姚雨婷安全护送回家,在酒店,怕隔墙有耳,他们没有太多的交流,只说了些场面上的话。
刚关上门,姚雨婷就扬起她万分迷人的笑容,用柔荑圈住舒祈安的脖子。
“这样迫不及待啊!”舒祈安扳下她的手,拉着她走到里面,低声说。“你不怕后面有尾巴跟来?”
“估计还没那个闲心!”姚雨婷在酒店时听舒祈安把大概情况说了下。她猜想,几个老狐狸冤枉了她,现在不可能还咬着她不放,一定在商量对策。
“你呀,真是胆大包天,今天这种情况,你完全可以不跟他们走。”舒祈安用埋怨的口气责怪她。“要是没机会通知我,看你不被他们逼得屈打成招。”
“以后会小心的。”姚雨婷在他怀里撒娇。“因为有你,所以我才不担心。”
“这次算是侥幸过关,估计我这副主任职位要落空了。”舒祈安伸手在眼睛处揉了下,眼睛红红的,拍着姚雨婷的脑袋。“只要你没事,让我拿命来换都愿意。副主任算什么,我舒祈安能有你这样一个红颜知已才是最大的幸福。”
她抬起头跟他深情地对望。“谢谢你!这次是你救了我,要不然,我早就被双规了,哪还有机会跟你在一起卿卿我我。”
“谁让我是男人呢?”舒祈安的眼泪被辣味逼了出来。
暖暖的手抚过他的肌肤,温柔地一遍又一遍地唤着他的名。“祈安、祈安你让我好感动,真的好感动。”姚雨婷的泪也尽情地流了出来,她又毫不做作地把脸埋进他火热的胸膛,翻来翻去把泪迹擦在他的胸襟上。
“好啦好啦,都别伤感了,快去洗洗,都成花猫了。”舒祈安是自已想去洗火辣辣的手,现在戏演完了,他也该卸妆扮演大灰狼的角色了。
姚雨婷拉着他一起进到卫生间,帮他一件一件脱掉身上的衣服,看见他那顶起的帐篷,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快到要蹦出胸口了,忍不住抓住他的命根子吮吸起来,一下又一下,硬生生把快要踹出的心给压了回去。
他就那样居高临下的站着,任她弯下腰不断地吮吸自已的**。他激动得身体发烫,全身都跟烧起来一样。
他闭着眼睛,意识浑沌,双膝发软,身子在后仰中手刚好触在水笼头的开关上,他打开来,水瞬间洒落在两人身上。
借着“哗哗”水声,舒祈安畅快地呻吟出声。双手伸到头顶揉搓起头发来,他怀疑自已脑门都充溢着精虫,现在的他只想在姚雨婷嘴里开启来另一个花洒。
姚雨婷以为他想洗头,扯了条毛巾给他。他没接,却猛地拉住她的手腕,扯入怀中,再强硬的一揽,将她整个人固在双臂间,两人赤裸的身体紧贴着,处还被他那刚硬如铁的帐篷顶着。
姚雨婷不禁面红耳赤,虽然两人大战过无数次,可这样的场境还是头一次,在她嘴里呼出灼热的气息时,她的唇被舒祈安给咬住了。
他那浅浅的胡须,扎痛了她唇边的皮肤,如女人纹眉时那种麻痛感,她想要呻吟,可出来的却是一句。“快进去!”
舒祈安身体往下蹲了蹲,抬起她的右脚,那根刚硬如铁的东西“霍”地一下就冲了进去。
满满的感觉让她身体一震,接着便是满满的潮热,一股热流伴随着饱满溢了出来,不由自主与他抵死纠缠着,她被他硬抵到墙壁上,一会又抱到洗手台上
两个人在卫生间被彼此的热情烧融,像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