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梦云那边还没嚷起来,夏星湖就甩出一纸合同,白纸黑字写得分明,竟然是早就和夏星宇订下了。
她的心里如同坐了过山车一般,急上急下,等想明白了是儿子女儿联手把她排在外头,心里堵着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就连夏秋冬都对夏星湖刮目相看。
这个女儿,从小就爱娇,性格上总有些说不出的弱处,他想着反正是个查某(闽南语,泛指女性),弱就弱些,难道还能指望她能光宗耀祖不成?
后来她病成那样,他也只是摇摇头,半点没觉得自己和妻子为人父母的做得不够或是不对,只当她太娇气——这附近几个城市,哪个女子不是这么过来的?妻子跟女儿说的那些话,在他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对,她倒还顶上了,还得了那么个不能往外说的病。
6家肯接着,自然再好不过,夏星湖进了6家名下的医院里治病,他还觉得松了口气,不必担心6家为了面子把女儿退回来。
人活一世,可不就为了一张脸。
后来看着女儿从医院出来了,还当她好了,没想到还是病的,上回竟然连母亲都敢推,这一回,更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来。
6泊言当着众人给夏星湖撑足了面子,背地里却不由苦笑。
夏星湖跟丈夫在外头演示了一番什么叫夫妻同心,享受着他所有的保护,把父母不可置信的质问通通隔在身后,回到家里就直接实行了分居计划。
6泊言心情复杂:“没这么过河拆桥的。”
夏星湖眼尾都不瞟他一下。
6泊言扶着门框看了半晌,见她随意收了几件衣服,带上常用的护肤品,用力盖上箱子,走上前摁在箱子上。
夏星湖拧眉:“放手。”
6泊言低低地说:“我走,你留下。”
夏星湖思考数秒,挥开他摁在箱子上的手,把它打开,东西一样样物归原位。
再回头,6泊言还站在身后,她用眼示意:还不走?
她留他走的话茬是6泊言自己提起来的,这会儿也不好马上就反悔,只得退了两步:“你……好好休息。”
转身出了房间,6泊言手指连按,发了几条信息。
走到楼梯口,他回身望,卧室的门紧闭,夏星湖并不如从前送他离开一样,开门出来送他。
他内心微怅,却只能依言离开。
夏星湖从窗口看到6泊言的车从车库里出来,很快开车走了,反有些发怔。
自她十六岁开始,6泊言向她告白在一起,他们就从来没有吵过架。她是娇气点,但从不无理取闹,6泊言更是温和宠溺,却没想到唯一的一次大争执,竟然直接就奔向了分居。
她对人生的想像和计划里,从来没有想到过二人会有今天。
算了算,今年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七年。
竟果然如歌词里所唱的那样,“一年暖如棉,年薄如麻,七年之后只剩赤膊上一缕轻纱(出自蕊哥儿《七年之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