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澜喃喃道:“这算什么事呢。”
季安澜深知人们对“精病”的忌讳和不了解。这一年多来,6家为了瞒下这件事,费了多少心思。夏星湖这个儿媳妇,她总体是很满意的,哪怕她得了这个不好说的病,他们家也没有让儿子跟她离婚的意思。可谁知道,就因为这个,她自己反倒提出离婚呢。
小儿女的事,季安澜并不想插手,但事关6家的产业,那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根本,她还是要管一管。
“星湖才刚出去,什么事都才慢慢做起来,你突然决定要治病,又把她送进来了,这……”
她皱眉轻叹:“好不容易走到如今这步,又要从头开始。”
6泊言默了默,说:“若是实在压不住,该公开的就公开吧。”
季安澜马上打断儿子:“你说什么呢!你以为你爸这一年多来一句话不说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
像夏星湖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是秘密的积极治疗,若是好了,那么皆大欢喜,若是不行,就让她永远当一个不在人前出现的“6太太”,至于外间所必要的社交场合,再物色过合适的人替她做就是了。
季安澜摇摇头。
她知道儿子对儿媳妇情根深重,这才对他多有维护,丈夫想让夏星湖彻底失去站在人前的机会时,还是自己替儿子挡住了丈夫的手段。
可她能挡第一次,挡不住第二次。
更何况,上一回,文老爷子在世,6城要卖人家一个面子。而现在,亲家一团乱,根本没有余力来管这个女儿。
在文老爷子去世后,文梦云和夏秋冬的夫妻关系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大危机。
没有父亲撑腰的文梦云几乎是节节败退,先是在争产问题上被儿子和女儿联合摆了一道,后是因为争产失败,被丈夫嫌弃无用,葬礼才办完的当天,夏秋冬就撕开了一直以来虚伪的假面,公然带着情妇王晓珊登堂入室,并在文梦云痛心质问时,恬不知耻地说:“这房是我买的,属于我的婚前财产,我爱让谁来住,就让谁来住。”末了还奚落她,“我劝你安分一点,晓珊到底也为我夏家生了一个女儿,星洁品学兼优,和星宇关系不错,在学校一直照顾帮助他。都是一家子兄弟姐妹,互相帮助,和睦相处,这不是很好吗?你一个当妈的人了,气度还不如一个孩子?”
文梦云当场气得说不出话来,差点因为高血压送去医院抢救。
弄成这样难看,季安澜还要作为亲家抽空去看望她,心里实在是觉得她上不得台面。若非文老爷子在世时,两家也算家世相配,她也实在不满意这么个姻亲家庭。
夏星湖就是再好,可也是从那样的家庭出来的,多少会带给自家负面影响。
外人不清楚,她如何不知道,夏星湖这个病,恐怕她的原生家庭得担一半的原因。
6泊言知道母亲难做,只放软了身段劝她:“妈,产后精病治愈率还是挺高的。再说,如今这个局面,我们家也有错,爸那边我会去说,也请你再帮帮我。”
季安澜如何不知道,除了夏星湖的原生家庭,自己家也要担另一半干系,要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还站在这里。
“知道了。”她没好气地拍了儿子肩头一下,却被他坚硬的肌肉弹疼了手心。
6泊言和季安澜商量好,每日里带孩子过来一次,先着人把他们送回去,然后叫过护士,叮嘱了一番,等夏星湖去过健身房回来,病房已经大变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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