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谨言似乎叹息了一声,仔细听苏放鹤又觉得他的声音很正常:“待到今夜,你自会知晓。”
苏放鹤愣了愣,一时心头杂乱纷纷,理不清是个什么情绪。
临近黄昏的时候,多日来连绵不绝的大雪终于停下,夜空中白云悠悠,一轮明月高悬,淡淡的月晖洒落下,与雪色相互辉映,美得宛如幻境。
城楼上,是整装以待的守军。
城下,是虎视眈眈蓄势待发的攻方。
两边人马在这里已经对峙了快一个时辰,坚持敌不动我不动,任由那震动天地的鼓声回响在耳畔,如同敲在心上,分外惊心动魄。
就在众人已经快要等到忍不住心涣散时,猛地,一声宝剑出鞘的铮鸣声响起,继而听到一声高呼:“杀!”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两方的士兵出动,进行先攻的士兵带着盾牌齐齐将准备攻城的人掩护在最中间,不断用长矛将雨点般落下的羽箭挥开。
软梯以最快的速度搭上城墙,攻城的士兵们一个接一个往上爬,意图直接攀爬上城墙,将上面的人统统拿下。然而,城楼上的人同样早有准备,无数的石头和羽箭密密麻麻砸下,一时间,凄惨的哭喊声和号角声响彻天地间,打破了雪月相交的美景。
“不要放任何一个人上城墙!”守城的是平西将军苏将军,他面色肃然看着底下不断往上攀爬的士兵,毫不犹豫手起刀落,将接近的人的头颅砍下。
“快退开!”
底下的人连忙要避开,换其他地方上城墙。
战鼓声声,刀剑相击,战马嘶鸣,一时间城上城下几乎都陷入杀伐声中,鲜血几乎染红了天地间,目光所到之处尽是哀鸿遍野。
隔着一段距离,坐在高头大马上的魏谨言静静看着底下的惨状,最后将眸光定格在城楼上迎风高扬的战旗上。
“拿箭来!”
他的声音刚落,静候在旁的湛清已经送上弓箭。
红樱和林遥骑着马一左一右跟在后面,看着他搭弓拉弦,一支黑色羽箭“嗖”地脱离出去,不偏不倚射中了那一面战旗,让所有人都惊悸不已的是,那一箭不仅仅是射中了,旗杆竟然“咔擦”一声裂开,轰然倒地。
两边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箭骇得心头一跳,紧接着厮杀得更加起劲。
“杀啊!”
“快些攻城,今夜我们就破了这帝都城门!”
“快给我放箭,谁也不准退半步!”
……
“好箭法啊。”苏放鹤有条不紊指挥着士兵攻城,看到魏谨言这一招不禁朗声笑道。
魏谨言仿若未闻,对湛清说了什么,湛清很快得令,这次呈上的箭最前端带着火团,他瞄准的地方却不是战旗,而是城楼边缘处的木栏杆,火很快就把栏杆点燃。
没人会想到他会突然射中那边,只单纯以为他是射偏了,红樱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安。
魏谨言连续射了十支羽箭,每一箭的落点都不是人,而是正好环绕着城楼的柱头或者栏杆,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