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乐乐趴在陈亦然的怀里,像只流浪的小狗小猫一样,可怜兮兮的哼哼着。
苏浅浅做好了饭,一瘸一拐的端到床边过来喂乐乐:“乐乐,饿了吗?妈妈给你做的鸡蛋糕。”
“嗯,我想吃,妈妈,我快饿死了。”孩子就是孩子,一闻到好吃的,立即什么都忘了。
苏浅浅一勺一勺的喂着乐乐,看着乐乐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咽,一边安慰孩子:“乐乐,慢点吃,别噎着。”
“嗯,妈妈做的饭真香,真好吃。”乐乐一边吃着,一边美滋滋的仰着小脸,嘻嘻的笑。
苏浅浅喜极而泣,这个熊孩子,你差点把我吓死,真要找不到你,我都不想活了。
“妈妈,别哭了,我再也不离家出走了,妈妈,乐乐以后听你们的话,你别和爸爸离婚了,好吗?”
“嗯,好,好。乐乐。妈妈答应你。”苏浅浅抽噎着,她只要乐乐开心快乐的长大,别的,她什么都不在乎,只要孩子好好的,就行了。
陈亦然从身后的床头柜上,抽出了张面纸,递到苏浅浅的手里:“好了,别哭了,乐乐回来了。你也吃点。我还没告诉小赵,别让他还挂着。”
“好,快告诉他吧,让他跟着累了一天。”苏浅浅一边摸了摸乐乐的头:“乐乐,吃饱了,就快点睡吧,好吗?”
“嗯,妈妈,我睡了。”乐乐累坏了,今天躲在楼顶上,他又冷又饿,早就想念家里温暖的被窝,妈妈温暖的怀抱。
嗑睡虫立即袭击了他,不一会儿,乐乐就睡着了。
苏浅浅给他掩好被子,轻手轻脚的关上门,走了出来。
陈亦然早就给小赵打完了电话,正在忙着做饭。两个人一天了,都没吃饭,苏浅浅的脚又磨成那样,站都站不住了。
“浅浅,你坐沙发上别再动了,我来做饭,我煮两包方便面吧,多打两个鸡蛋,行不行?”
陈亦然好体贴,苏浅浅抹去眼角的泪痕:“嗯,行,就下方便面吧。”他何尝不累,苏浅浅坐在沙发上,把把腿抬起来,平放在沙发:“呀,好痛。”到了现在,她才感到双脚钻心的痛。低头看自己的那双小脚,原来,脚都肿成馒头了。
陈亦然做好了饭,端到茶几上:“来,浅浅,先对付着吃点,饿坏了吧。”
“嗯,是有点饿了。”苏浅浅的双脚痛的,连气都喘不过来,她强忍着不叫出声来。
“我看看,你的脚怎么样了?”他不敢想像她光着脚,几十栋楼,上上下下的挨着每个地儿都找完,那是什么样的毅力。
陈亦然不放心的坐在苏浅浅的身边,低头认真看了看,刚才他处理的比较急,加上苏浅浅刚才又跑过去找孩子,那血又崩了出来,几个创可贴全都印透了。
他轻轻的把她的脚搬到自己的膝上,给她慢慢的揭下那些染透了创可贴,拖过茶几上的医药箱,拿过酒精棉棒,小心翼翼的处理着伤口上的血迹。
一边处理,一边俯子,轻轻的给她吹着。
苏浅浅忍着痛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她不想让陈亦然听到她的叫声。
陈亦然看到她秀眉拧在一起的样子,手上的动作放得更轻了:“我轻点,还痛吗?”她痛,他更痛。
“不痛,不痛了。”苏浅浅额头上的汗都冒了出来。
陈亦然这才知道,她脚底下磨的更厉害,全都被小沙石垫破了,这个形势,没有七天八天,根本下不了地儿。
“脚全都破了,你等会,我给你找纱布包包,这些天请个假,别去上班了。消肿了再说。嗯,好吗?”陈亦然呵护着:“你看你,还不如早点回家换双鞋,把脚全磨破了。浅浅,先吃饭。”
“嗯。”苏浅浅从来没见过陈亦然这么温柔细心过,他,他,满腔的柔情蜜意淹没了她。她没想到,他竟然一点都不埋怨她。乐乐离家出走,还不是因为她想离婚,为了孩子,她还是放弃吧。
陈亦然看了看她:“尝尝,我做的,好吃不?”
“好吃。”苏浅浅一口饭还没咽,强忍的眼泪却不可遏制的喷涌而出,她说不清这是幸福还是心酸,心里好像打碎了五味瓶,让她泪流满面。
陈亦然默默从一旁的面纸盒里抽了张纸巾,想给她擦脸上的泪,苏浅浅慌忙把纸巾扯到手里,转过脸去,自己急急的擦干净脸上的泪:“不用了,我,我没事,我是高兴的,乐乐终于找着了。”
陈亦然从碗里挑出一个鸡蛋,放进苏浅浅的碗里:“多吃点,多哭了。好吃吗?”
“好吃。你不用对我这么好,陈亦然,这不像以前的你。”苏浅浅抬起手,抹着脸上的泪。
陈亦然摇了摇头,深恶痛绝的回了句:“对不起浅浅,以前是我傻,我蠢,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苏浅浅不再吭声,低着头吃着碗里的面,说不清是幸福还是痛苦,说不清是悲凉还是甜蜜,一碗面,吃得她无比的心酸,无比的感慨。
吃过了饭,陈亦然赶紧收拾了刷碗。
苏浅浅困极了,打开电视没看两眼,她斜靠在沙发上给睡着了。
陈亦然轻手轻脚的,抱起她,把她抱到了他们的大床上。
她有好久没有睡在他身边了,这张大床的一边一直空着,她现在好瘦,瘦的倦在一起,像一个小孩子,抱在怀里,这么轻。她的头发还很乱,今天她实在没有力气了,连澡也没出冲,就睡着了。
今天,她终于回来了。陈亦然欣喜着,心里窃喜着。
苏浅浅睡得好沉,睡得好沉,她今天好像跑了两万五千里的长征,上上下下疯狂的爬了十几栋楼。她累坏了,累惨了,说是睡着了,不如说是累昏了。陈亦然从来没见过她竟然会睡的这么死,他给她轻轻的换上睡衣。
她的身体,他有很久没有碰过了,看着她如玉般的肌肤,那魏峨挺拔的山峰,陈亦然的身体竟然无比的冲动起来,这是他抚摸了那么多年的**。
他却不敢动她,好像,她是他的女,不容他再去亵渎。
陈亦然强压住身体的蠢蠢欲动,他真的好傻,自己的小妻子这么美丽漂亮,为什么还在外面打野食,偷花拈草,惹来这么一番血雨腥风。
他的动作很慢,他怕一不小心,苏浅浅给醒过来,就完蛋了。
娇小的身躯,带着她的体重,都被他搂在怀里。
“真好,浅浅,你终于回来了。”陈亦然无比满足,虽然他什么也不能干,但他却无比的兴奋。
她的体香还是那么诱人,让他心激越,陈亦然忍无可忍,低头轻轻的亲了下去,浅浅,我好想你。
他好想要她,好想进去,进到那个属于他的山谷里去。可是,他不想让她是明天起来生气。陈亦然控制着自己,轻轻的把她圈在怀里,轻轻的,生怕碰醒了她。不能碰醒了她,那样她还会逃走。
看她睡的这么沉,这么死,让人卖了都不知道。这个小女人,真是的,把脚磨成这样了,也不吭一声。陈亦然温柔的给她整理了一下头发,低头轻轻吻在苏浅浅的额头上,肌肤相亲,充满了她的味道,他鼻子一酸,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为了孩子,你这么拚命,为了婚姻,你不要命,你呀,你这个傻女人,让我说你什么好,你就不知道自私一点,为你自己活吗?难道你就不能珍惜一下自己?要知道,如果你有个什么意外,我也活不了。
又累又倦的陈亦然抱着苏浅浅,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他也真的累了,这一天折腾下来,一会儿地狱,一会儿天堂。悲喜交加之中,他才发现,这融入了他血液的母子,都是他所不能离弃的,如果没有了她们,他也活不了。
经历过如此的一番悲欢离合,生离死别,陈亦然醒悟了。
只是,不知道,苏浅浅是否真的原谅了他?
陈亦然就这么一阵喜,一阵悲的胡思乱想着,睡着了。
***
第二天清晨,苏浅浅起来,竟然发现自己躺在陈亦然的大床上。她腾的一下,坐了起来。
呀,我怎么睡到这床上来了?怪了,这是怎么回事,我没记得自己换过睡衣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什么时候换的,她竟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可能,是自己换的吧,可是,我怎么睡在这床上?那陈亦然呢?他睡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