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看着陈亦然背对着她,无所顾及的样子,心里寒风阵阵:“陈亦然,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解释什么?”陈亦然哪有什么解释,他不知道从何说起。
苏浅浅气得有些语塞:“她是谁?为什么说我是冯佳慧?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唉,她听错了吧,没有什么意思。再说,她什么意思,我哪里知道?”陈亦然没有办法,只有拖赖。他慢慢的转过身来,面色淡然。
“噢,她说,她是连雪,她好想你,又是什么意思?”苏浅浅快疯了,原来,陈亦然在外面的女人,还有一个叫连雪的?她竟然当着她的面,说她好想她的丈夫?还把她当成陈亦然的初恋情人?这太荒唐了。
“别听她胡说,她有这样说吗?你没听她故意的开玩笑吗?她这是故意的,我给她说了是我家属,她这个人,就爱这样恶搞。”陈亦然快傻了,连雪在电话里竟然这样说了吗?这个女人,这不是想要了他的命吗?
苏浅浅的心抽着,眉头紧皱:“你说这是她跟你开玩笑?陈亦然,这怎么可能是玩笑?”
“我他妈的怎么知道这个该死的女人会什么会说,她想我,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说你是冯佳慧,我只知道,她跟冯佳慧有仇,她好像知道我跟冯佳慧以前的关系,她在故意整我。否则,她为什么挑这么点故意打到家里胡说八道?你有没有脑子,有的话你好好想想。”陈亦然说着,将身上的围裙呼的一声脱了下来,摔到水盆旁边,气呼呼的打开门,转身冲下了楼。
陈亦然没有办法自圆其说,现在只有放声大骂,可以减轻苏浅浅心里的猜疑,只有把她说成是故意挑拨离间的女人,才能说得通一切。他不敢再在家里呆下去,他怕苏浅浅那绝望的眼,她只有这样,先发制人,破釜沉舟,才能以退为进争取生机。
苏浅浅被陈亦然的暴怒吓了一跳,他这是怎么了,我还没发火,他到发起火来了。她委屈的看着关上的房门,门外,听着陈亦然进了电梯下楼的声音,她的眼泪一瞬间涌了上来:“陈亦然,没想到,你还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你有本事别走,你跟我解释清楚。”
“妈妈,爸爸呢,爸爸怎么了?”乐乐听到陈亦然大力甩门的声音,吓了一跳,茫然的望着门口。
苏浅浅没有回头,她满脸的泪,不能让孩子看到,她站在原地,擦去了脸上的泪,这才转过身来:“爸爸有事,下楼散步了,乐乐,你要不要看动画片?”
“好啊,好啊。”乐乐一听动画片就开心,这段时间,他们不让他看喜羊羊,急死他了。
“等一下,妈妈给你调。”苏浅浅木然的走了过去,打开电视,调出了动画片:“乐乐,你看吧。”看吧看吧,他喜欢就行,苏浅浅没有心情去管孩子。
苏浅浅自己躲进书房,凄然落泪。
她以为,只要自己放弃那段不应该有的感情,只要他回头,她就好好的守住这个家,可是,他为什么还这样在外面勾三搭四?
他说那个女人跟冯佳慧有仇,那为什么打他的电话来找冯佳慧?
苏浅浅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叫连雪的女人到底是谁?她为什么这么放肆的跟陈亦然打电话?
他为什么这么发火,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吗?明明是别人打来的电话,他朝我凶什么凶?自己不解释不说,还对我这样,陈亦然,难道你在外面**,我连问也不能问一句是吗?
我以为你改了,我以为你不会再跟别的女人乱来,谁想到,你竟然还有个叫连雪的,连总,陈亦然,她是你在外面都交往的是什么人?
苏浅浅哭不出声来,任着自己的眼泪汹涌,她的心里很冷,冷的她四肢发寒,手脚发冷。难道他真的狗改不了吃屎,明天,明天还要在老地方见面。问她是不是冯佳慧的时候,那个女人的分明话里有话,若有所指。他们两个人的老地方是指的哪?
她指的是什么意思?指的是冯佳慧跟陈亦然曾公然出双入对,所以她这么猜测?
苏浅浅头痛的要命,一时间,她的大脑,她的心脏,全都像抽了筋一样,搅成了一团。她好冷,如坠冰窖。
陈亦然,我终究是错信你了,我以为,我给你机会,你会珍惜,却不想,这只是你又一个的开始。
如果这样,你何须在我面前那般委屈,你尽可离婚,追求你的快意人生,何必看我脸色?
苏浅浅后悔了,她不应该相信他的话,他早已过惯了这种投怀送抱的生活,哪能为了她就改变了秉性。
罢了,我还生什么气,既然如此,既然你那么不在乎,我何必计较。
陈亦然,如果我是你的**布的话,那你还是把我揭掉吧,你根本不需要这个,有没有我,都不影响你的**快活。
苏浅浅站在书房里,望着外面黑漆漆的夜,万家灯火闪烁,陈亦然跑哪里去了,去给那个人打电话去了吗?
哈哈,是啊,要不是我无意中接了他的电话,也不会露馅,他当然想不到会出这事,怪我,干什么手那么快呢?
连雪,连总,这个女人又是何许人氏,难道我还要再去找她吗?
算了,没有那个必要,我天天找了这个找哪个,我算是什么?充其量,我只是他的看孩子的奶妈,他根本不在乎我是谁,我还硬把自己当成他的老婆,找这个算帐,找那个算帐,太可笑了。
那个女人问他我是不是冯佳慧?那我是谁?我算什么?哈哈,真是可笑,苏浅浅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她喘不过气来,天塌下来了,陈亦然,你杀了我一次还不够,还要再杀我一次吗?
苏浅浅呆呆的站在窗前,这个地方,她曾多次想过,如果她不用再担心外面的孩子了,就那么纵身一跃,一切都不用管了,什么也不用再想了,活着真的好累,真的好没意思,人干嘛非要活着?
哀莫大于心死,苏浅浅本就死过一次的心,再次碎裂开来。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直接从这里一跃而下,解决了一切的烦恼,再也不用这么痛苦的活,再也不用这么痛苦的想。
***
外面响起了门铃声。
乐乐正在看电视,听到铃声,歪着头叫:“妈妈,妈妈,爸爸回来了。”说着,他一跳一跳,到了门口打开了门,欣喜的叫了声:“爸爸,你回来了。”
果然是陈亦然回来了,陈亦然在楼下疯狂的转了两圈,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样扔下一切跑出来不解决问题,这只会把一切搞得更糟。待他反应过来,立即向楼上跑。
陈亦然边跑心里边喊:浅浅,你千万别生气,千万别想不开,我回家给你解释。
苏浅浅的抑郁症如果遇到激烈的刺激,就会发作,他怎么给忘了?
陈亦然急呼呼的跑回了家,看到乐乐开了门,心里吓坏了:“乐乐,妈妈呢?”
“妈妈在书房里。”乐乐手指着书房,陈亦然的心倏的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她不会想不开,干傻事吧?
陈亦然几步冲进了书房,看到苏浅浅正打开了窗户,迎着风,站着,他的心里一抖:“浅浅,浅浅,你别乱动,我给你解释。”
“不用了,那是你的事,我管不着。”苏浅浅没有动,她太累了,什么也不想听。
陈亦然胆战心惊,幸好他回来了,要是回来晚了,她是不是跳下去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移到了窗户边上,迅速关上窗户。
“这样,你坐下来,听我慢慢跟你解释行吗?”
“你不用跟我解释,我没有资格。”苏浅浅捂着头,坐在书桌前:“我什么也不想听。”
“我告诉你,那个连雪是一家房地产老总,前些天为了要集团大楼的投标书,跟我联系了两次,请我吃了一次饭,当时她喝多了,我买的单。”今陈亦然顾自说道:“今天,我按照魏新源的要求,去拍卖行取号牌,先碰上冯佳慧,连雪后来一步,说要回请我,因为我接了你的电话去接孩子下楼走的时候,和冯佳慧一前一后下的楼的,所以她以为我和冯佳慧在一起吃饭。”
陈亦然在楼下,想了一个最完美的没有漏洞的说词,他不知道,这个样子能不能解释得通,但他必须得解释,否则,他说不通。
刚才,下楼前,他自己气疯了,竟然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现在,他得小心编圆了。
苏浅浅忽然抬起了头来,冷冷的盯着陈亦然:“说完了吗?”
“她这个时候打电话来,给你说,她好想你,会跟这一切有关系吗?你觉得这正常吗?”苏浅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算了,陈亦然,别编了,你不觉得你这样很累吗?”
“不,不是这样的。”陈亦然嚅嚅着:“我没编,真的没编。”
“你刚才下去,是不是跟她打电话商量好了,怎么糊弄我?”苏浅浅木然的摇了摇头:“算了,别这样,真的好累。”
陈亦然这才意识到,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想三言两语,就把这矛盾解开,根本就不可能。
他恨恨的拍了拍自己的头,忽然想起了什么:“浅浅,我真的没有跟她打电话,电话就扔在厨房里,你去看看去,我下楼没有带。”
“是吗?都随便吧。”苏浅浅没有心思再过问什么,她真的好累,她什么也不想管,什么也不想问了,一切都跟她无关了。
陈亦然哪能让她这样就判了自己的死刑,上前拉起苏浅浅:“走,你跟我过去拿手机。”
苏浅浅挣抱着,陈亦然连拖带抱,把她弄到厨房,一打眼,厨房里没有,他也愣了,我明明扔在这里没有拿,放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