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 咱们回家
“哼,徐小燕,我罗马列不是吓大了,你有什么损招想收拾我就放马过来吧。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好了,不要再给我打电话,咱们俩个人从此就是路人,再见!”罗马列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徐丽燕怎么变得这么狠毒,竟然能说出这话来威胁他,他气极了,愤愤的扣了电话。
“哼,一个小律师,还牛逼乎乎的敢威胁一个检察长,你简直是不知死活。”徐小燕没有想到罗马列竟然这样硬,气得她是泼口大骂。
扣了电话,罗马列在屋里气得直转悠:“气死我了,这个贱女人,竟然敢这样,她这是想威胁我吗?你想弄死我,那我还不如先发制人,先弄死你!”
坏了,如果这样,以后于得水过了这一关,弄不好就要收拾自己,怎么办?罗马列忽然意识到自己很危险,以苏浅浅的案子,他看到了普通人最悲惨的一面,那些身在要位的人,会借组织的权力来对付你,过了这一场灾难,于得水那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那个人能把一个无罪的人打成罪犯,也能用来对付他。冯佳慧的这一招,虽然捏在他的七寸上,但却后患无穷。
怎么办?这样下去,说不定哪一天,我就会被人弄进去?
罗马列是一个律师,竟然在这黑白两道上滚,他知道,一有差池,就会被人盯上,苏浅浅案,显然跟冯佳慧一起得罪了于得水,以后,会不会生出什么事非来?
检察院的人是得罪不起的,这个冯佳慧虽然背景深,但得罪了检察院的人,相当于给自己插了一把刀,这把刀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捅回来。不知道冯佳慧意识到这一点没有?
她冯佳慧有背景,我却没有,这怎么办?
如果事后,于得水向我发难,我是逃不掉的,他要动动手指头,就不知道会以什么罪名给我弄进去,这事不太妙,这样不行,怎么办?
罗马列咬着牙:罢了,无毒不丈夫,幸好你提醒我,否则,我还真想不出这招来,那我就借苏浅浅的手,把这黑幕揭到底吧。
***
第二天一大早,陈亦然去接了魏新源,一起去看守所接苏浅浅。随着一起前往的,还有苏浅浅的两个同事和原社长。
魏新源在车上一扫前些天的沉闷,爽朗的笑个不停:“亦然,我就说,苏浅浅一定会出来。我相信她的人品,她绝不会为了十万块钱的封口费而出卖自己的良心和职业守,所以,我拿全集团的信誉跟别人赌。现在,我们赢了。怎么样,亦然,你是不是高兴坏了?”
“谢谢你老总,没有你的支持和工作,苏浅浅不会出来的这么快,中间,有很多阻力,都是我们不可想像的。”魏新源说的很轻松,但陈亦然却听得很沉重,魏新源所承担的压力他都很清楚,这一段时间,魏新源几乎没怎么笑过,如果苏浅浅真的有罪,因为苏浅浅,他把出版集团的名声给臭了,那他就输大了。
苏浅浅输的是一个人,而他魏新源输的就是整个集团。
陈亦然是很激动,他竟然有些坐立不安,他好害怕,害怕苏浅浅出来,是不是傻了?他担心死了,越接近看守所,他的心却提了起来,好像,xong口闷着,他竟然觉得,呼吸都紧张。
想着离苏浅浅近在咫尺,却仿佛远在天涯。
不知道,此时的苏浅浅是不是也像他想她一样激动?
到了看守所门口,陈亦然看见那排铁窗户,心里就开始难受起来。这就是关押苏浅浅的地方,这就是他们这些普通人,无法进入的地方,今天,苏浅浅就会从这里走出来了。
这个地方,他每天晚上都会开着车,悄悄的过来,远远的看着这一排铁丝网下的高墙,每天晚上他都要过来,否则,他无法睡着。
没有人知道,他每天晚上都要过来,他只当,是来陪着苏浅浅,是来守护他的女人,虽然看不见,听不到,但他仍然一如既往的出现在哪里。
前两天的夜里,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闹得很厉害,连救护车都到了。
陈亦然因为乐乐闹腾着想找妈妈,开着车来到后,在车里眯了一小觉,等听到看守所里的动静时,他吓了一跳,他直觉到是看守所里出了大事了。他害怕是苏浅浅出事了,因为白天,林若兰去刺激了她,所以,他在看守所外边,守了一个通宵。
第二天,他打电话想找冯佳慧摸个清楚,而冯佳慧却什么也没有说,他只好暗自作罢,内心里却煎熬的成了一炉药渣。
陈亦然两眼热切的望着看守所的大门,罗马列一大早就给他打了电话,说他到检察院去,跟检察官一起到看守所宣布释放通知,接苏浅浅出看守所,让他们就在看守所门外等着。
陈亦然手里捧着一束百合,她知道,浅浅最喜欢百合,今天,他要送给这个又蠢又笨又傻又勇敢的小女人。
九点多了,想必罗马列早就到了吧。
王丽丽开着车急急火火的赶了过来,把车找了个位置停下,跑到了陈亦然的身边:“陈亦然,还没出来是吗?”她生怕错过了时间,她一定要来接苏浅浅,给她打气。
“没有,来得及,应该正好。检察院说是上午九点半的。”陈亦然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还差几分钟,也该出来了。
王丽丽这才放心的拍了拍xong口:“路上太堵了,急死我了。”
两个人正说着,谢天雨开着宝时捷过来了,忽的一声,停在了他们俩个人的面前:“陈亦然,浅浅还没出来是吗?”
“你来干什么?”陈亦然一看到谢天雨,立即脸色大变,守着魏新源,他又不能当场发作,这个谢胖子,你是成心找事是吗?
“我来接浅浅啊,兴你来就不兴我来吗?陈亦然,这么多天没见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平安无事,所以,我一定要来看看。”谢天雨毫不退让,迎住陈亦然的逼视,他看到了一边站着的众人,那些想必都是苏浅浅的领导和同事吧,当着他们,陈亦然不会赶他走的,呵呵,好,就要的这个效果,让你有口难言。
“你随便吧。”陈亦然闷哼了一声,暗自咬了咬牙,他还是忍了吧,这个谢天雨看来那天被他揍了一顿,还是没揍清醒,还这样犯花痴,等回头再跟你算帐。
谢天雨吃定了陈亦然不敢再跟他动手动脚,嘻嘻笑着,对着陈亦然一个劲的乐:“怎么了,还嫌没打够,我告诉你,陈亦然,我不怕你,你有本事,就再揍我一顿,正好让浅浅出来看着你怎么欺负我。”
“你,哼,闭上嘴吧,你随便。”陈亦然压低了声音,冷冷的回了句,正说着,看守所的大铁门咣啷一声打开了。
“谢胖子,还算你有情有义,好了,好像有人出来了,你们俩个别吵了,快看。是苏浅浅出来了。”还是王丽丽眼尖,看到了从里面慢慢走出来的苏浅浅,跟着她一起出来的,律师罗马列帮她提着包。
苏浅浅好些天没有看到正常的阳光了,她的眼睛有些晕炫,铁门之外,抬头之即,她一眼看到了守在外面等着她的众人。
苏浅浅的一张小脸好白好瘦,十几天不见,她瘦的完全脱了人形,在这里面,显然是没有吃好休息好,一个人瘦得简直不堪入目。
王丽丽一看到苏浅浅的样子,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一路跑着哭着向前扑了上去,一把把苏浅浅抱到怀里,放声痛哭:“浅浅,你你受苦了。”
苏浅浅茫茫然的被王丽丽抱到怀里,无动于衷地看着外面站着的众人,呆呆的,一语不发。眼晴里一片空洞,像死人一般空洞的了无生气。眼睛在一瞬间,定格在陈亦然的身上,一动不动了。
她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陈亦然,对别人,视而不见,仿佛,眼前只有一个陈亦然,再无他人。仿佛,她只认识陈亦然,别的,谁也认识,包括抱她在怀里的王丽丽。
陈亦然木然的看着面前的苏浅浅,这个瘦得脱了形的女人是苏浅浅吗?原来那个水灵清秀雅丽典雅的像兰花一样的女人不见了,这个形容枯稿的女人真的是苏浅浅吗?
他捧着百合花,呆呆的,没有动。
谢天雨、魏新源和原谷香等人看到王丽丽哭得声泪俱下,都为之动容。
谢天雨忽地从车上捧出一大束火红的玫瑰,白了一眼兀自发呆的陈亦然,竟自朝着苏浅浅走了过去:“浅浅,回来。”
苏浅浅没有接他手里的花,她有些手足无措,被王丽丽哭得她有些失魂落魄,也许,她没有想到外面有这么多人在等着她,也许,她没脸说话,只好呆呆的闭着嘴,一语不发。
王丽丽伸手拉起苏浅浅的手:“浅浅,这是谢胖子送你的花,你接住吧。”
苏浅浅没有伸手接过花,眼睛仍然直勾勾的看着前面不远处站在那里瞪着她的陈亦然,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里交织在一起。
王丽丽只好从谢胖子手里接过花:“我帮你收着。讲点好彩头的。”
谢天雨难过死了,他没有想到,一个水灵灵的女人,从这看守所里关上十来天,变成了火柴棒出来了。
原来的苏浅浅没有了,她现在就像一个干柴棍一样,瘦削的要命,脸上没有一点肉,没有一点血色,仿佛,是行走的木偶。
谢天雨忍不住,偷偷擦了擦脸上的泪:“浅浅,你受苦了。”王丽丽抱着苏浅浅,他只好站在一边。
苏浅浅什么也没有听到,她仍然呆呆的望着陈亦然。
魏新源看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叫了一声:“陈亦然,快去。”
魏新源的提醒声,唤醒了发懵的陈亦然,陈亦然这才应了声:“噢,是。”手捧着百合花,快速走向苏浅浅。
到了苏浅浅的眼前,他再也抑制不住眼里的泪:“浅浅,你出来了,咱们回家吧。”
王丽丽这才意识到自己抢了陈亦然的位置,赶紧放开了怀里的苏浅浅。
苏浅浅痴痴的看着陈亦然:“回家?”从出大门的那一刹那,她老远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陈亦然,从那一刻起,她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真的来接她回家了?还为她带来了她最喜欢的香水百合,陈亦然,你还愿意接我这样一个不要脸的小三回家干什么?你让我有何脸面见你?
陈亦然拉过苏浅浅的手,一双大手紧紧的握住了苏浅浅温凉的小手,把花轻轻地自然而然的放进苏浅浅的手里:“浅浅,走,咱们回家。”
陈亦然的手是那么的火热滚烫,就像一团火,一刹那间,点燃了苏浅浅。他的手好生温暖,他的手好有力量,他的手好像她在梦中思念的味道,好像他温暖宽大的怀抱,让她心生盼望,让她心生期待。
再次听到回家两个字,苏浅浅空洞的眼睛里慢慢湿润了起来,她哭了,眼泪无声的滑落下来。他说让她回家,他没有带乐乐来,谢谢你,陈亦然,你没有让孩子知道他妈妈被关在这种地方,谢谢你,为我保住了最后一点颜面。
只是陈亦然,你是真心的吗?你真心的希望我跟你回家吗?
苏浅浅怔怔的望着陈亦然,看到陈亦然眼里竟然闪着泪,她一颗麻木的无地自容的心震惊了。她不应该怀疑这个男人,他是真心的,在这个时候,自己怎么还有脸去怀疑他的动机?就是他逢场作戏,为了给大众一个交待,也没有错。自己没有理由去怨他,没有任何借口去说他什么,他无论做什么,都没有错。
一个被女人戴了绿帽子的男人,能有这样的xong怀,来接纳她回家,就足以说明一切,就足以说明这个男人是一个好男人,是一个值得爱的好男人。可是,我却背叛了他,我被报复和仇恨烧红了眼,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罪过。所以,我才成了一个罪犯,这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这一切都是我的报应。
苏浅浅仿佛成了一个失语者,木然的呆立着,手足无措,一语不发。
陈亦然握住她温凉的手,恨不得把她揽到怀里,安慰她一番,可是,他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静静的握着她的手。浅浅,你终于出来了,终于自由了,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陈亦然已不会思考了,他的心疼的已完全乱了分寸,面前的这个小女人一脸憔悴不堪的样子,令他紧张不安,他已忘了,怎么迎接她回来,说些什么,怎么安慰,只是呆呆的满腔喜悦的看着她。却什么也说不出,只知道怜惜,只知道心疼。
陈亦然眼里的泪还是不可遏制的顺着眼角滚了下来:“浅浅,咱们回家,咱们回家。”情急之中,陈亦然只念叨着一句话,苏浅浅也只听到他那么热切坚定的一句话:“咱们回家,咱们回家。”
魏新源和原谷香这才上前,去握了握苏浅浅的手:“苏主任,出来,欢迎我们的英雄战胜了一切磨难,回到我们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