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进屋,林康眼尖儿的瞧着不远处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跑来的林文,胳膊肘推了推林丰,朝他道:“大哥,你瞧瞧,那是不是六弟?”
林丰随意一瞥,而后皱起了眉:“是他。”
这大晌午的,小弟跑这儿来做啥?
林文虽只有十岁,但也是个半大小子了,在他们说话间就已经要到跟前儿了,整个人气踹嘘嘘的,“大哥二哥,快些回去,家里出大事了!”
林丰两个脸色大变,几乎是同时抓住林文的胳膊。
“出啥事了?”
“家里还好吧?”
“嗤”林文被他们抓得痛呼了一声,还是一旁的林正兄弟眼尖,忙把他提了过来。
林文瘪了瘪嘴,心里有些委屈,不过想着家里这时的情形,还是一五一十的交代起来:“是镇上的殷家来人了,说是要退亲。”
殷家人已经来了好一会了,依然是上回来过的殷二爷、殷三爷,以及媒人良婆一干人等,严氏等人先前还以为殷家这是要下聘金呢,哪曾想殷家两位瞧着和气得很的老爷刚喝了茶,就满脸歉意的表示说这门亲事要再考虑考虑,但是为了表示歉意,上回下的聘礼他们也没那个脸收回去,就当是给林欣的赔礼。
那良婆则在一边儿解释,说是殷家夫人亲自去镇外的庙里上了香,请了大师合八字,谁知就是这里出了事儿。
大师断言这八字不合,若是强行配在一起,非死即伤,于他们殷家有害。
殷崇元是殷家的长孙,又是殷家铁板钉钉的下一任继承人,他的妻室不说要旺夫,但至少得不犯冲不是,否则娶进来就家门不幸,殷家又岂敢?
听完媒人的话,林老爷子和严氏脸就黑了。
林丰等人回去的时候,正听严氏压着脾性,好声好气的跟殷家两位老爷商量:“既然是八字有问题,不如请大师做场法事,只要不相冲不就得了?”
在严氏眼里,这八字不合也算不得大事,村里好些人都遇到过,只要舍得花银子,请了大师破了这不合就是,人不照样娶进了家门,也没见就出事了?
林康扶着门框,心里一个咯噔。
果然,那殷大郞还是听到了。
良婆子抬头询问着主事的殷二爷,只见殷二爷同殷三爷商量了下,还是否定了,“严婶子见谅,不是我们不肯请大师做法,实则是大师断了命,说他二人犯了冲,不能在同个屋檐下,否则我殷家将祸事到头,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总不能拿我殷家家业来做赌注吧?”
这话合情合理。
放了任何人家家里,都不会为了个女子而断了祖产。
这女子既非倾城貌美,又非宁她不可,凭啥让人冒着破灭的危险做这事啊?既然只是定亲,又没交换更贴,又没下聘金,此时退了也对这姑娘没啥影响,何况他们还主动把聘礼给留下以做补偿,就是想舍点小财,大家不要伤了情分,以免以后见面难堪。
严氏可没想到这些,她只知道,这殷家如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