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蔓再不得宠爱,但她照样活得张扬肆意,而她,若是没了楚帝跟杜帝师的师生情分,一下就被打回了原形。
“莲儿,莲儿,娘的命怎的这样苦啊,”杜夫人抱着她嚎啕大哭,一会儿骂楚越狠心,一会儿又骂杜帝师不安生,整个杜府都乱成了一团儿。
而整个杜家自此之后,也一蹶不振,再没了风光日子。
帝师在御书房撞柱自尽的事儿被压了下去,知道实情的朝臣对此事也忌莫如晦,涉及宫中辛密,就是下人们也守口如瓶。
林秀躺在楚越怀中,跟他邀着功:“得亏我当机立断,给杜家那头安了个顶撞目中无人的帽子,否则可就是陛下不敬恩师,有失德行了。”
楚越埋在她颈窝处,闻言轻笑一声,热气从她肌肤上划过,细毛微立,让她心里头酥酥麻麻的。
“是是是,都是皇后救了朕。”
热气腾上面颊,林秀鼻孔里轻哼了一声。
知道就好。
楚越抱着她侧了侧,一手楼在腰间,一手随手拿起案前的奏折批阅起来,不时还给她讲了一些朝上的事。
“所以,这事皆因相爷们都不同意让本科进士们入各部引起的。”听了一阵儿林秀也听懂了。
楚越早有想法让新进的举子们入朝堂上下各个位置,以此来削弱目前朝臣们对皇帝的掣肘,更想借此打破那些故步自封的老学究,而寒门学子也能凭借能力改换门庭,对他来说这是一箭三雕的好事。
但削弱朝臣的势力,势必要让他们让出利益,从此对上皇帝更没有话语权,自然是不干的。
从某一方面来说,楚越虽说学了杜帝师那种故步自封的老学究思想,但他并非一味的坚守那些**的东西,好的东西自然该保留,但陈旧的东西也要破除,否则,圣朝岂不是还在走以往的老路,那跟前朝又有何区别?
早前的时候,楚越跟她说过几句,但没有细说要怎么安排,也是这会儿林秀才知道他是如何做的。
楚越只做了一件事。
颁布诏书。
作风强硬,前头才在朝堂上说了几嘴,被联手请求收回成命,后脚立马就下了旨,打了百官一个措手不及。
被压制得很了,这不,反弹了。
杜帝师更是以决心反对了。
“朕没有那个时间慢慢跟他们耗着了,圣朝百待废兴,磨蹭下去,何时才能海晏河清?”他本来无意加剧皇权集中,但却不得不让皇权集中,以此来减少阻力。
尤其是文官,你跟他来软的,他就能跟你扯皮扯上三年五载的。
黄花菜都凉了。
林秀对他尤其自信,不住的点着头:“我信你。”
楚越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朕的皇后就是好。”
他挑的,格外好。
林秀脸颊爆红,拳头在他胸口捶了几下:“讨厌你。”
抱着姑娘批阅奏折,还时不时亲昵一番,她倒不觉得有啥,但要说出去,人人只怕都觉得放浪形骸,说她是祸国殃民的妖后了。